“不反悔,不反悔,黄门的弟子吧,个个都古怪灵精的,办事利落着呢,哪像灰门的小弟子,一个个贼头鼠目,呆笨得很。”
得,黄鼠狼还嫌弃起老鼠“贼头鼠目”来,你们也好不了多少啊。
“那就定下了,我在此处,等你的消息,你动作快些,十分钟之内,我要张生过往的所有信息。”
“好说,好说。”
黄禧走到门口,右手平伸,手中便多了一面黄色小旗,口中一边念念有词,一边将黄旗大幅度的扇动后,“四禧楼”的门口,便刮起了一道黄风,黄风猛烈,四散而去,吹向了明江府的许多的角角落落,
做完了这些,黄禧才回了堂屋,对周玄小声讲道:“小先生,得亏我是黄门的小旗官,能唤动好些弟子,你要是托着别人,就这几个瞬息之内,还真就通知不了那么多的弟子办事。”
“你那手里的旗,是黄门的法宝?”
“算个赝品,真正的法宝,是老旗,掌握在黄门族长的手里,五路大仙家,每一家都有旗,色泽不同,也各自都有独门妙用。”
“倒是个稀罕物事。”周玄夸奖道。
……
黄门作为大五路的野仙,有两样本事极为擅长,第一样便是赚钱,野仙中的财神爷,可不是盖的,
第二样,便是寻人,弟子众多,个个精明矫健,周玄这躺活,一盏茶的功夫,便有条身形颀长的黄皮子,蹦跳着进了堂屋,顺着黄禧的身形一顿攀爬后,坐在她的肩膀上,不断耳语着。
黄禧听得直点头,等黄皮子将所有的情报讲完之后,她才挥了挥手,示意它暂时离开。
支走了弟子,黄禧才甜笑着对周玄说道:“你神魂日游来找张生,我还以为他是个多了不起的人物,竟然真是个卖布鞋的。”
“我都说好几遍他是个卖布鞋的,我还能骗你。”
周玄切入正题,问道:“讲讲张生的底细。”
“他就是个卖布鞋的。”黄禧说。
“最近几个月,他生活方面,就没有什么波折?”
“有倒是有,但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怕小先生不爱听。”
“你这想得都多余,我就是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才过来的。”
周玄很是严肃的说道。
“你要听,我就讲嘛,他那狗屁倒灶的生活,确实有些变故。”
黄禧讲起了张生。
这个张生,南街卖布鞋,生意一直做得挺红火,刨去生活开支,手里有些余钱。
不过,他这个人很是实诚,又仗义,四个月前,他族里的族弟出来做生意,看中一家店铺,口袋里却没什么钱,
那族弟便借了贷,让张生做担保人。
岂料,那族弟是个歪心眼子,借到了贷,便卷钱逃去了其余州府。
债主找不到他,自然便找到了张生,逼他还钱。
张生当即便去找族弟,这哪里还寻得到,他作为担保人,只能自己还债,不但手里的余钱都被收走,自己还抵了铺子,借了些钱财来,
往后月份里,他赚的钱,光是偿还利息、本金都还不够,依然只能拆了东墙补西墙,继续去借。
好好的小生意人家,只因一次识人不明,便成了个破落户,好日子没了,还欠一屁股债。
周玄听到这里,估了估日子,便清楚了张生不愿妻子怀孕的缘由。
张生铺子抵押、每月还债,日子过得紧巴巴,手里头没钱,哪有富余的财力,再去养个娃娃。
只是这些大变故,张生并不好跟妻子明说。
周玄又问黄禧:“后来呢?”
“后来就那么过呗,这两三个月来,张生每日都被债务搞得焦头烂额,日日魂不守舍,直到前几天,也就是明江浩劫之后,他便离了家。”
黄禧说到关键点了。
周玄询问道:“他离家去了什么地方?”
“明西区。”
“去哪儿干嘛?”周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