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忱没再说什么,绕过骆珩准备离开。就在两人将要擦肩时,骆珩忽然叫住了他:“梁忱。”
梁忱因此停住脚。
“我们是朋友吗。”他听见骆珩问。
梁忱微微有些惊讶:“为什么这么问?”
骆珩却只问:“是吗。”
“看着我的眼睛说。”骆珩转过身来,面朝着他,轻声又重复了一遍:“梁忱,我们是朋友吗?”
这架势,不说清楚是不让走了。
梁忱无声叹口气,也转了身,说:“是。”
他就这么望进骆珩漆黑的双眼,无比认真地说:“你在我这儿,跟别人不一样,跟这里的任何人都不一样。”
“好。”骆珩点点头,后退一步,从外套里摸出半包纸递过去:“先回去休息,晚上我带你去个地方。”
……
一走出小巷,骆珩就拨通了石小南电话。
“今天不是休息吗。”石小南这会儿还在被窝里没起呢,这两周忙得太狠,一放松下来浑身骨头都散架了。
骆珩声音听不出来什么情绪:“起床,带上你的人,跟我走一趟。”
石小南纳闷得很,挂了电话喊上几个兄弟赶过去,到了才知道骆珩是要找人算账。
这就有点不明白了,好好的,找人算账干什么。
“你先前不一直跟我在新原吗,谁得罪你了?”
骆珩没搭理他,在镇上转了一圈,得到想要的信息,二话没说带着人就走。
第一个去的当然就是伊戈家。
这老小子估计心虚,怕梁忱找上他家,一直躲在对面的土地庙。骆珩带着人找到他的时候,正狼吞虎咽地吃着供桌上的水果,鼻青脸肿的,远远看见他们,拔腿就要跑。
骆珩:“追。”
梁忱之前那两脚没收劲,伊戈背上伤得不轻,跑起来钻心的疼,没跑两步就被逮着了。
骆珩走过去,拿胶带粘住他的嘴,让人把他衣服扒了丢到地里。
地里干活的人多,没一会儿这边的动静就吸引了不少人。
伊戈跟驴尸体一样躺在地上,双手双脚被捆住。
这伊戈是个惯犯,一月前意图强|暴隔壁的十岁男孩,被赶回来的家长发现,当即盛怒地将人打了出来。
彼时伊戈什么都没穿,男孩父亲举着刀出来扬言要割掉他的鸡|巴,被赶来的村民们拦住。
罪不至死,罪不见血。
当时榆原天还冷着,伊戈光着身体趴在院里动也不敢动,他动一下后头就有棍子招呼上来。
伊戈是村里的五保户,无儿无女没结婚,那天,男孩爷爷扛着锄头冲进伊戈家里砸了个稀巴烂,一下惊动了村支书和派出所,好说歹说才让男孩一家收手。
伊戈那天回去就生了病,吃的饭和药还是村支书让人送来的。
这事当初闹得挺大的,这才过去多久,又被人扒光了。
“肯定是鸡儿又痒了……”
“活该,一天搞些事情出来,也不嫌害臊。”
“这老辈子也是造孽,这么大了,连个媳妇都没讨到。”
“没讨到才是对的,龟儿子喜欢男的,哪个敢嫁给他,妈天,怎么会有这种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