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满载着蝗虫蛋白饼、精选土豆种块(兼作粮)、少量粟米及成箱的止血药材。
李恪行至秦红梅马前,低声叮嘱:“红梅,此去凶险。
恪卫是根本,这六百人更是心血。
粮草要紧,但人最紧要!
未至李靖帅帐前,保全自身为第一要务!
连弩……该用则用,不必留情!”
秦红梅用力颔首,声音低沉而坚定:“殿下放心!
人在粮在!这六百兄弟,红梅定全数带至大帅帐下!”
正言语间,一阵急促的车轮声和喧哗传来。
一支打着长孙家及几家大族商号旗幡的车队,仓惶赶到,停在恪卫车队旁侧。
长孙无忌的心腹管家,满脸堆笑又难掩焦急地小跑至李恪跟前,深揖道:
“蜀王殿下!我家国公爷……及几位老大人,感佩殿下高义护粮北上。
恰巧……这几家在北地亦有些许存货,恐遭兵燹……
不知……殿下的护粮队可否……顺路稍带一程?
运费……必令殿下满意!”
李恪心中冷笑:老狐狸!想借我这“护卫队”保你们的私产?门都没有!
面上却显出为难:“管家,军情如火,首要护的是朝廷军粮!
若途中遭遇突厥大队,自顾尚且不暇,恐难分心他顾……”
管家更急,忙道:“殿下开恩!运费!按市价三倍!现银交割!绝不拖欠!
只求殿下队伍路过时,稍加照拂,若真遇上大股贼人……那是天意,绝不敢怨怪殿下!”
“三倍?现银?”李恪似被这“诚意”打动,沉吟片刻,状似勉为其难,
“也罢。赵国公开口,几位老大人颜面亦须顾及。
冲儿!”
“在!”长孙冲应声上前。
“与管家交割清楚!所有货物,按车计价,三倍运费,现银结清!分毫不可短少!”
李恪干脆下令,又转向管家,语气“恳切”,
“丑话说在前头,若真遇上突厥大队骑兵,恪卫必先保军粮!
至于那些绸缎、瓷器、茶叶……可就顾不得了!”
管家听得嘴角抽搐,心中已将李恪骂了千百遍,脸上却挤出感激涕零的笑容:
“明白!明白!多谢殿下!多谢殿下通融!”
三倍运费如同割肉,但总比血本无归强。
很快,长孙家等几家的货车混入了大队尾部。
整个护粮(兼护私货)大队,车马辚辚,在无数道复杂的目光注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