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珠飞快地转动,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风险是有,但比起空置的损失和那虚无缥缈的五百两,眼前这“保底”加“甜头”的组合,似乎更实在。
他猛地转过身,脸上挤出精明的笑容,把茶壶往窗台一搁,搓着手:“小哥会盘算!一成利…外加全家吃冰?”他盯着李恪,带着试探,“说话算话?”
“立字为据。”李恪回答得干脆利落。
“好!”店主一拍大腿,“定了!房契地契在里面,这就立字据!铺子租给你们折腾了!”那架势,生怕李恪反悔。
长孙冲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这…就成了?
五百两变一成利加免费冰饮?
他看着李恪那波澜不惊的侧脸,第一次深刻理解了什么叫“空手套白狼”。
……
铺面定下,李恪立刻化身包工头。
他指挥工匠在临街的夯土墙上,凿出几个大方洞。
“拆墙?”
“墙上开洞?”
路人纷纷侧目,议论纷纷。
工匠也疑惑:“小郎君,这不合规制吧?”
李恪只道:“照做。”
洞口成形后,镶嵌上切割得极薄、近乎半透明的云母片。
光线朦胧地洒入,外面的人影绰约可见。
他又设计了一个竖在店门外的木牌,用鲜艳颜料画着一碗淋着诱人酱汁的刨冰。
风一吹,木牌“咯吱”转动起来,画上的刨冰仿佛在跳跃。
新奇!
路人纷纷驻足。
“瞧那转牌子!看着就馋人!”
“里面也能瞅见?”
店铺装修的热火朝天,引来了不速之客。
晌午时分,几个歪戴帽子、敞着怀的汉子晃荡到店铺前,堵住了门口。
为首一个獐头鼠目、右脸带疤的汉子叉着腰,嗓门洪亮:“新店开张?懂规矩吗?这片归我牛二爷罩着!开张得孝敬‘开张大礼’!图个平安!”
他身后的混混们怪笑着,扫视着店内的木料工具。
李恪抬起头,认出了牛二——正是当初他被赶出宫,在院门口想敲竹杠,结果被他拿烧火棍追打过的那个地痞。
真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