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小心!”“护驾!”一片喧杂之声暴起。
何沐平面『色』不变,手上做了个微不可查的动作,让其他人退下。沉默了片刻。
他问道:“唐若琳,你杀过多少人?”
“五百一十七个。”
“不少呢。”
唐若琳猛然道:“可是我没有杀过一个不该杀的!要么是贪~官污吏,要么是恶~霸山匪。我要是杀过一个无辜之人,那我就不~得~好~死!”她说着,扔掉一把弯刀,左手伸出了三根手指发誓。
何沐平笑道:“那你觉得我会是第五百一十八个你的刀下之鬼么?”
“那得看你的决断了,我的皇上。”
“那我算不算是你杀的第一个无辜之人呢?”
唐若琳无~言~以~对。
曹翰突然大声喊道:“唐姑娘,请你三思。你现在拿刀威胁的是一国的君王,是我中~华万~民福祉所在。你今日如果鲁莽愚行,犯~下不可饶恕之罪过,那就是置天下万~民生死幸福与不顾,那得了衣食保暖的百~姓,来日是否还能安享太平日子,就全变了如梦泡影。你身上就会背下亿万~人之罪,想必尊父在天之灵,也不愿意看见你有违侠义之道!”
唐若琳扭头冲他吼道:“我唐若琳只是个小『女』子,我只要报父仇,血家恨,什么天下万~民,跟我有什么关系!”
何沐平呵呵一笑,道:“言归正传吧。你说天下没有小民说话的权力,全是官老~爷和绅士们做主,那么我告诉你,唐若琳,我何沐平来这世上,不仅是为了驱逐鞑虏,恢复汉家山河。让我中~华之族傲立于世。更是为了千万中~华子民,耕者得食,勤者幸福,公~理的伸张于天下。这世道,在我何沐平手里就要变了!所以我告诉你,唐若琳,不管伊里布还是咸丰,我连根~『毛』都不会给你!但是他们对你和你的家族犯~下的罪过,有一丝一毫,我也给你讨回来!你可以出庭,你可以指控,但是你不可以审判,这公~理就在这。还有,唐若琳,你这个杀~人狂,你他~妈给我听好了,以前的事情我不论了,我按情节大~赦的诏书就揣在马车里,以后你他~妈再敢给我胡『乱』杀~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这天理绝不会放过你!你自己说的,杀~人偿命!就算是坏人,应死之人,也决不能没有道理的让你胡『乱』杀了!”
他越说越粗口,一众大小官~员和将领,都是看上帝一样的看着他,而唐若琳也是神『色』恍惚,不敢相信地盯着这个从斯文瞬间转型粗~鲁的男人。
何沐平说完,也不理惊愕的众人,直接从正在愣神的唐若琳刀口下脱出,缓步走向自己的马车。
孟洪硕一挥手,就准备叫人把唐若给包圆了。
何沐平停住脚步,道:“算了,我们一个人都没死,也没造成什么损失,她今天拦驾,也算是情有可原。法外容情,也就发过他们了,再不识好歹自有他们受得,收拾东西,整理队伍咱们快些动身吧。我还想在紫禁城里洗个热水澡呢。”
在场的一众,哪一个相信他那一套什么天子不如公~理大的鬼话啊,都觉得他是怜香惜『玉』,而且每个人都打算编造一段什么风~流天子遇『女』侠的佳话,出去跟别人显摆,擅自改变了美好故事情节,反而不妙了。于是众人都假装刚才没有任何事情,那个“刺杀”也不是“刺杀。
何沐平看了看一地躺着的洱云寨众人,禁卫军下手很厉害,每个都被打得失去战斗能力了,但是却都还留着一口气,想要救还都救得活。
“给他们点伤『药』,扔在这里不用管了,另外把那些枪~械收了。“何沐平吩咐道。
曹翰一个机灵,突然反应过来,连忙跑过来,对何沐平道:“陛下,卑下有事容禀。”
何沐平打量了他一下,问道:“何事。”
曹翰梗起脖子,道:“陛下,待拿一把洱云寨的步~枪,你就知道了。”
两个禁卫军从地上捡起了一把老式的滑膛枪,恭敬地递给了何沐平。
何沐平结果一看,不由笑了。
他盯着曹翰,问道:“你知道这枪怎么来的?”
曹翰看不出他的表情变化,有种伴君如伴虎的表情,连忙道:“这枪是东南军~区流~出来的。卑下做过初步的盘~查,是军械销毁方面的人,做了假,把该销毁的步~枪,运到了北方,林则徐的新绿~营里就有大半是我们以前的步~枪。”
何沐平点了点头,问道:“这事情,除了你,还有多少人知道?”
曹翰总觉得这句话像是要杀~人灭~口,但是还是回答道:“我,东南军~区军情处的张有林,还有几个从兵,口风都严,没有透『露』~出去。”
何沐平没有表示,又问:“林则徐拿了这些枪,对你们的作战造成困难没?”
曹翰有些得意地嘿然一笑,道:“他们基本上就没放枪的机会,143旅攻打新绿~营的损失远低于我们正常的战损估算,正应了张司令说的那句话,战争的本质不在于武~器,而在于人。清军跟我们比,差的太远,即使拿了再好的武~器,也不能打败我们,别说拿着我们玩剩下的了。”
何沐平不置可否,又点了点头,道:“那么这件事情你就放下吧,权当没发生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