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北军大营。
韩信抱着他那柄破剑,静静听完六公子府的传令。
他瘦削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只是指节在剑鞘上叩出规律的轻响。
“五千人……”
他忽然开口,声音沙哑。
“不够。”
“墨家机关城依山而建,需分三路。”
韩信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飞快勾画。
“前军佯攻,左翼截水路,右翼……”
树枝突然指向某处山谷。
“这里埋伏火攻。”
……
日落时分,少府衙署。
夏侯婴手忙脚乱地整理着驭马册籍,这个昔日沛县的小小车夫,如今却要统管皇家三千战马。
他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忽然听见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
“夏侯都尉!”
一名属官慌张闯入。
“北军来提战马了!说是……说是六公子亲令!”
夏侯婴手中的竹简“啪”地落地。
他想起昨日公子那句“好好干”,突然明白了其中分量。
……
夜幕降临,赢子夜独立庭院。
白隼落在肩头,带来北军的密报。
他随手焚毁绢帛,火星在夜色中明灭不定。
“萧何已调集六国新户名录。”
“樊哙在北军演武场连败七名百夫长。”
“夏侯婴清点出八百匹西域良驹!”
“韩信…果然选了泾水小道。”
每一条消息都让他嘴角弧度更深。
月光下,那柄被随手插在青石缝中的枯枝,已然生出嫩绿的新芽。
“墨家……”
赢子夜轻抚白隼羽毛。
“该清账了。”
远处钟声敲响二更,咸阳城在夜色中沉睡。
谁也不知道,一场足以改变天下格局的风暴,正在这看似平静的夜里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