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知晓,从前种种不过都是假象。
不伪装得软弱可欺,怎能激起她与父亲的惜弱之心?
这对姐弟从不是善茬。
有这样深沉的心机,狠辣的手段,蛰伏十几年的耐心。
可惜,她知道的太晚了。
如今他们既已成功坐上那高位,又怎么可能还耐得下性子与她商量?
“我有两个条件,不会损害陛下利益。陛下若答应我便乖乖去和亲。”
谢梵镜心知,如果她答应和亲,镇国公府会被送上另一条绝路。
通敌叛国的罪名,会直接被打在镇国公府每个人身上,成为洗不脱的烙印。
世人的指指点点,异样的目光也足以让他们放弃生机。
但她别无选择。
若不走这条路,她的母亲,兄弟姐妹,族人,很可能活不过今晚。
“你说。”元晅轻轻转动着手上扳指。
谢梵镜抬起头,清冷姝丽的脸色很苍白,但眼神却坚定:“第一,无论何种情况下,陛下不可主动要我族人性命;第二,取回我的嫁妆,把镇国公府那些忠仆,放了身契,还她们自由,把我的嫁妆分给她们过活。”
比起和亲来,这些都是些微末小事。
从罪臣府邸放出的仆从地位极低,在奴仆中也是被肆意欺凌的存在。
谢梵镜希望从前伺候过她与家人的那些忠仆,能好好活下去。
而元晅对谢家人这样痛恨,绝不会让他们过好日子,是不可能让她用嫁妆接济族人的。
她们能活下去,就很好了。
“好,朕答应你。”
元晅甩下这句话,走出大殿。
谢梵镜被关押起来。
不多时,元晅那边传来消息。
按照要求,元晅办好了一切。
镇国公府的人从诏狱被放出,男子与妇人被判流放,未成年女眷入教坊司。
做完这一切,谢梵镜便踏上前往西川和亲的路途。
又在和亲几年后,惊闻亡国噩耗与镇国公死亡真相,与西川王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