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斯茶面无表情地盯着它们,黑发湿透了,几缕发尾细细地贴在面颊上,像某种诡异的花纹。他的脸本就棱骨分明,此时更有一分阴鸷的骨感。
他伸出一只手,被女孩换作二花的小猫率先凑近,把爪子搭到了他冰凉的手心。晏斯茶瞄了一眼浸满泥泞的猫爪,又看向另一只猫咪。
“吵死了。。。。。。”
他突然抓起两只猫咪站起身,把最小的猫摔在地上,用脚踩住肚皮,又用绑窗帘的绳子缠住二花的脖子,用力绷紧。
二花发出嘶哑的尖叫,黑暗裏似乎传来了其他猫咪凄厉的共鸣。很快,瘦小的二花四肢软绵绵地耷拉了下去。晏斯茶把它丢在一边,又俯身把最小的猫咪扯出来,把它面朝下按在地上,一手抵住脑袋,一手捏住后颈,往后用力一拔,咔一声,脊椎就断了。
晏斯茶做这一切如此有条不紊,似乎已经有过经验。他踢了两脚死猫,嫌弃地龇龇嘴,又像想起了什么,从一旁找来锋利的石块,破开了它们的肚子。他的角度很娴熟,先把猫咪的肚皮往上提,割破的时候甚至没怎么出血。
他把两只猫放进怀裏,用臂弯兜着它们,防止它们的肠子从裏面漏出来。那样小心翼翼,好像一个搂着新生儿的兄长。
然后他在雨裏,一步一步走向那对母女住的木屋。
远方传来轰轰的闷雷,紫青色的闪电自天边乍现,一瞬间将屋宇照得亮亮堂堂。晏斯茶踩到木板上,推开她们的窗户,轻声将一只死猫丢进去。窗下刚好放着女人的皮包,猫肚子裏滚露出来的心肝肠子搅和成一团,黏湿地吊钩在皮包的提手上,飘出腥臭的热气。晏斯茶盯着这景象思考了一下,又用修长的两指抠破怀中小猫脆弱的喉咙,这只小猫还没死透,血液也没有凝固,颈动脉一破,便像泉眼一样咕噜咕噜往外不断涌血,晏斯茶捧着这只小猫,轻轻一抛,砸到了母女的床尾上,血顿时开始侵染整片被子。
屋裏传出一声破碎的梦呓,窗外雷声雨声交杂,没有人发现异常。晏斯茶把手伸到雨裏冲掉血迹,缓缓拉上窗户,这才回到自己的屋子。
他走到檐下,先把带着血水的上衣脱下来,在檐外拧干,又脱下鞋子,赤脚在木板上行走。黑暗中,他就像一个无声的鬼影,从床边姿态挺拔地路过,进到浴室。
他耐心地把衣服上的血迹冲掉,猫爪剐蹭的泥泞却很难清洗,他懒得再管,直接丢进垃圾筐。他又冲了个澡,然后在洗手池前慢条斯理地用洗手液洗手,甩干手上的水,抹开镜子上的雾气。
很多人夸过他的外形,但他一直不以为意。对于男性来说,长相本就不太重要。可是孟肴总夸他是很好看的人,他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镜子。镜前的灯从头顶照下来,他的睫毛在脸上拉出长长的阴影,像眼睑下捂着一双漆黑的手。
他慢慢地用指尖抚过自己的脸,勾出一抹浅笑。
这是孟肴喜欢的脸。
晏斯茶回到床上的时候头发还有点半湿,孟肴呜了一声,习惯性地缩进他怀裏蹭了蹭。“斯茶,去哪儿了。。。。。。”
晏斯茶埋下头,深吸一口他身上热乎乎的气息,“清理一点吵闹的东西,安心睡吧。”说完又抬起孟肴的脸,在他脸上四处细碎地亲吻,孟肴哼哼两声,“痒,别弄,睡觉。。。。。。”
“好。”晏斯茶最后亲了亲孟肴的唇,和他紧紧靠在一起。
雷声渐隐,雨声淅淅沥沥,很有规律,没有生命的声音倒不觉得吵闹。
世界终于清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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