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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开窍（第3页）

少年只觉眉心发烫，无数画面涌入脑海：烈火中的战鼓、城破时的血刃、母亲临终前颤抖的掌心。青铜镜中，那些虚幻身影竟开始扭曲重组，化作青烟钻入少年七窍。

“但记住，“仙尊的声音如雷霆炸响，“空窍非永生之门，而是噬命之渊。每借一缕英灵灵力，便需以十年阳寿为祭。“

少年踉跄着站起，周身灵力如江河奔涌。他低头看着掌心浮现的青铜镜纹，忽然仰天大笑。身后囚徒们面面相觑，有人颤抖着伸手触碰眉心，果然也浮现出同样的镜纹。

永乐仙尊负手而立，望着下方渐渐沸腾的人群。东海波涛忽然诡异地平息，海底传来沉闷的轰鸣，仿佛有巨兽苏醒。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袖中飞出三卷竹简，分别写着《天衍修仙诀》《噬灵化神篇》《万劫不灭身》。

“去吧，“仙尊的声音回荡在云海间，“三百年后，我将在天外天设下仙门试炼。届时，能踏入仙途者，方配称我永乐门下弟子。“

城郊草庐内，少年正盘膝而坐。青铜镜悬浮于半空，镜中英灵身影已凝实了七成。他忽然睁开双眼，瞳孔中映出镜中倒影——那已不再是虚幻身影，而是与他气息相连的实体存在。

“小二，来壶老酒。“草庐外传来粗犷的呼喝，少年皱了皱眉。原主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他想起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是个落魄书生，因无力偿还赌债被债主打断双腿，关在这间漏雨的草庐里。

“客官，您这腿。。。“小二端着酒坛的手顿了顿，“要不我去给您请个大夫？“

少年摆了摆手，接过酒坛仰头灌下。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他忽然想起仙尊说的“噬命之渊“。空窍中的英灵灵力正在疯狂涌动，仿佛要撕裂他的经脉。他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青铜镜上，镜面顿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

“借我百年阳寿，“少年喃喃自语，“待我破碎虚空，必以仙术重塑这人间。“

东海深处，一座沉睡万年的青铜宫殿忽然震颤。宫殿深处，一尊九头蛇身的古神缓缓苏醒，它盯着三界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为何本座能感知到。。。凡人的灵力？“

三日后，永乐仙尊的仙舟划破天际。他站在船头，指尖捻着一枚青铜钥匙，钥匙上刻着与少年眉心相同的镜纹。仙舟后方拖曳的云霞中，隐约可见无数凡人正在觉醒——有的在战场上挺身而死，有的在书院中焚书明志，有的在寒窑中抚琴自尽。

“有趣，“仙尊轻笑一声，“看来本座这次，又撒下了一个有趣的棋局。“

在窄门之中“开窍”，尹珏竟然有七个空窍，也就是说他最多可以拥有“七个英灵”。

历史最多的十窍拥有者是初代帝皇，他也是人祖，天庭初代天帝，也有人认为他也是初代灵王。

尹珏盘坐于青玉案前，指尖凝着三寸青焰，眉心第七枚空窍如琉璃盏般通透。

当最后一缕星辉没入窍中时，整座藏经阁轰然震动，檐角铜铃竟自鸣七声，惊起满院青鸾。

他望着掌心浮现的七枚青铜令牌，每道令牌上浮动的云篆都对应着不同的气息——那是七个尚未觉醒的英灵，正隔着时空与他遥遥相应。

“竟是七窍同开。“守在殿外的老掌教抚着雪白胡须，眼中惊异之色却难掩惋惜，“当年帝皇陛下也曾有此异象，可终究未能尽全功。“

话音未落，忽有金光自天际垂落，将整座云麓山照得通明。老掌教抬头望去，只见九霄之上龙撵行空，十二金人持戈列阵，恍惚间竟似重见了太古天庭的威仪。

老掌教不知的是，此刻三十三重天外正上演着惊心动魄的一幕。初代帝皇的人皇戟穿透虚空，将偷袭的纲弥代始祖钉在混沌之中。

这位身负十窍的创世者周身金光流转，眉心第三目睁开时，竟有星河流转其中。

他低头看着被削去四肢的残躯，忽然轻笑：“原来你们忌惮的，不过是这具皮囊。

“言罢反手将人皇戟掷向虚无，那杆染血神兵竟化作万千金光，将灵王残躯的每一寸都封入不同维度。

在人间界，尹珏正被体内骤然暴走的灵气冲得经脉欲裂。七枚青铜令牌同时震颤，他分明听见七个不同的声音在识海中咆哮。

那是七个沉睡在历史长河中的英灵，有持火浣布开天辟地的燧人氏，有以息壤补天的女娲娘娘，还有身负河图洛书的伏羲大神。

当第七道金光没入眉心时，他终于看清了那些英灵的真容——他们并非虚幻存在，而是历代人皇以秘法封印在天地间的本源之力。

而在天庭深处，初代帝皇的封印之地正渗出黑色血水。被剥去的左臂化作佩尼达·帕卡贾，正挥舞着燃烧着黑炎的拳头，将前来探查的仙官轰成齑粉。

他的心脏则化为杰拉德·瓦尔基里，在星空中重组肉身，每滴血液都蕴含着毁灭世界的力量。

唯有那截右臂始终沉默，它化作浮竹十四郎体内沉睡的守护者，以凡人之躯承载着灵王最后的仁慈。

尹珏感受着体内七个英灵的躁动，忽然想起老掌教提及的那个名字。

初代帝皇，人祖，天帝，亦或是灵王？这些称号在他脑海中交织成网，最终化作一卷泛黄的古籍。

当第七个英灵彻底苏醒时，古籍上的字迹竟自动浮现：“灵窍者，通天彻地之门。

十窍为极，然天地有缺，故留一线生机。“尹珏瞳孔骤缩，他忽然明白，自己这七窍之身，或许正是那位被历史割裂的创世者留下的后手。

三日后，云麓山巅雷云密布。尹珏踏出藏经阁的刹那，七道光柱自他身后冲天而起，惊醒了沉睡千年的太古神明。

而在天庭深处，初代帝皇的封印突然传来若有若无的共鸣，仿佛是另一个时空的回应。

老掌教望着漫天异象，忽然想起那个流传在山门中的谶语：“七窍开，灵王现；十窍归，天地合。

“他望着尹珏渐行渐远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个少年或许真的能续上那个被割裂的传说。

这时，灵潮狂涌，九州三十几个学院的院长都来抢尹珏这个有七个空窍的绝世天才作为他们的学生，各何况，他还是玄黄九域圣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