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扣住夏嘉丰断腕的右手猛地发力,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
“砰!”夏嘉丰穿着崭新将袍的肥胖身躯如同破麻袋般,被狠狠掼在沙地上,溅起一片污浊的血水!
他被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燕回时一步上前,右腿抬起,战靴带着千钧之力,狠狠踩在夏嘉丰的脊背上。
“噗!”夏嘉丰刚想挣扎爬起,便被这一脚踩得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张脸都埋进了腥臭的泥泞里。
他如同一条被钉死在砧板上的鱼,只能徒劳地抽搐四肢,发出痛苦的呜咽。
“啊!”袁知府吓得倒退两步,目瞪口呆。
“大人!”
“放开指挥使大人!”
夏嘉丰带来的那一千士卒瞬间躁动起来。
队伍前列,夏嘉丰的两名副使脸色剧变,锵啷一声拔出佩剑,厉声高喝,带着数百名亲兵就欲冲上前来解救。
“我看谁敢动!”燕回时一声暴喝,如同虎啸山林,震得冲在前面的士卒脚步一滞。
他手中夺来的长剑猛地指向人群,另一只脚依旧死死踩着夏嘉丰。
他目光如电,扫过那些惊疑不定的面孔,声音带着杀伐决断,响彻全场:
“夏嘉丰身为一州指挥使,颍州被围,见烽火而避战不前,坐视军民死伤,此乃临阵脱逃,罪其一!战事方歇,姗姗来迟,不思己过,反欲贪天之功,冒领军功,此乃欺君罔上,罪其二!
两罪并论,按我西晋军律——当斩!”
最后一个“斩”字出口,杀意冲天。
话音未落,燕回时脚尖猛地一勾地上遗落的长刀。
刀柄入手,他看也不看脚下如同死狗般求饶的夏嘉丰,手起刀落!
“噗嗤——!”
一道刺目的寒光闪过。
一颗头颅,在无数道惊骇的目光注视下,带着一蓬鲜血,冲天而起!
划过一个弧线,重重砸落在地上!
夏嘉丰那无头的肥胖身躯在燕回时脚下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彻底不动了。
全场死寂!
唯有浓重的血腥气,在空气中弥漫。
燕回时缓缓抬起滴血的长刀,刀尖直指前方那躁动不安的千人军阵。
“尔等听令!”
“夏嘉丰临阵脱逃,畏敌避战,其罪当诛,本官已按律行刑!”
“现在,给你们两条路!”
“第一条!站出来指证夏嘉丰避战不前、贻误军机之罪,详述他昨夜如何下令按兵不动,如何延误驰援,作证者,可将功赎罪,过往不究!”
“第二条!继续做他的死忠,为他鸣冤,那就视同夏嘉丰同党!按逃兵论处——立斩不赦!就在此地,当众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