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是说的什么话。”
李妈抽出帕子替她擦眼泪,指腹带着常年做家务的薄茧。
“张妈那老东西早就看我不顺眼,这次肯定是收了云昭的好处才故意作伪证。”
“您是先生和夫人亲手带大的,谁真谁假他们心里有数,不过是碍于面子,暂时没戳穿那个小贱人罢了。”
陆明珠猛地打掉她的手,帕子飘落在地。
“碍于面子?”
她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哭腔。
“下午爸让她给我涂药膏的时候,眼神里全是满意!还有妈,一口一个‘昭昭’,好像我才是那个外人!”
她突然抓起枕头砸向墙壁,绣着的珍珠纽扣崩落在地。
“我在这个家待了十几年!十几年啊!凭什么她云昭一回来,我就成了多余的?”
李妈捡起枕头放回床上,动作轻柔得像在摆弄易碎的瓷器。
“小姐您消消气,仔细想想,云昭刚回来就敢这么嚣张,不就是仗着自己会做点破蛋糕哄夫人开心吗?”
她凑近了些,压低的声音里带着钩子。
“咱们要是能让她在先生夫人心目中的形象毁了,她还能得意多久?”
陆明珠的哭声戛然而止,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眼神却亮了起来。
“毁了她?”
她狐疑地眯起眼。
“你有办法?她现在可是爸妈的心头肉,稍微有点磕碰都紧张得不行。”
“心头肉也分真金和镀金。”
李妈从托盘下抽出个油纸包,打开后露出几颗灰扑扑的药丸。
“这是我托乡下亲戚弄来的,说是吃了能让人暂时起红疹,看着吓人,实则半点伤害没有。”
“等明天早饭时,我想办法让云昭那个贱人吃下去……”
“不行!”
陆明珠猛地坐起来,脚踝撞到床腿也没顾上疼。
“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爸最讨厌别人耍这种阴招!”
李妈把药丸包好塞进袖袋,拍了拍她的手背。
“小姐放心,这药丸遇热才会发作,只要混在热粥里,谁也查不出来。”
“等她满身红疹地在先生面前发作,咱们就说她是心思不正,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
“您忘了去年您感冒发烧,先生还请过大师来家里做法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