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道为什么,纪北就是觉得是装的。
不过也难为他能装得滴水不漏,除了自己,似乎没有其他人发现。
真是完全不同……纪北想,和自己一点也不一样。
他从小到大都喜欢热闹怕寂寞,最怕被其他人孤立,不能融入人群就不会不安,想掩饰都难。
于是有些羡慕那个人的自我和坚持,偶尔有些佩服,还有些嫉妒。
悄悄地看着他,一直看着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看他变成一种习惯,上课非要跟他坐在一起,只要想到手边的人是他,心里就塌实。
总觉得成熟的男人就该像他那样,即便是做戏也做得十分稳重,相比之下自己不过是个毛糙的小鬼罢了。
--小孩子喝什么酒!
没错,他就是小孩……虽然以前不承认。
--纪……
纪北皱了皱眉头。
--北!
别喊了,吵得很!
--醒醒!
感觉到有人在自己的脸上拍来打去,纪北不耐烦地想抬手挥开,却一点力都使不出来。
“难道非要别人吻一下才肯醒吗?”
12
“难道非要别人吻一下才肯醒吗?”
那声音很熟,纪北吓了一跳,费力掀开酸重的眼皮,在刺目的白光里搜寻人影。
二扣撑在床边似笑非笑,“我叫你还睡!”
纪北想呻吟,气流过喉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他慌张地睁大眼,盯着二扣。
二扣不慌不忙地解释,“声带受伤,你可能暂时不能说话;轻微脑震荡加上受了寒,有些发烧,这次不躺个两三天,别想出院。”
纪北这才注意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摸了摸脖子和脑袋,都缠着纱布。
得救了……他放松地想闭上眼,随即又想起晕厥前看到的场景,忙用眼神询问——苏忘呢?
二扣双手一挡,“别跟我玩心电感应的游戏,我这人天地线全不通!”
纪北哀怨地看着他——你明白的,你肯定明白……是不是苏忘救了我?他人呢?
二扣给他倒了半杯水喂下去,清了清喉咙,“苏忘跟警察录口供去了。”
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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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你的人是个碎尸杀人犯,我们最后拍婚纱照的那天,他就在废铁道附近埋尸体,影展上他看到了咱们的照片,顺着苏忘就找到了你……那家伙精神方面有点问题,好在苏忘及时发现,否则……”
纪北经他一提醒才想起影展,侧过头,发现天光大亮,忙无声地问道——结果出来了没?
二扣惋惜地一笑,“纪念奖……可惜了。”
纪北的脸色瞬间暗下去,两眼无神,深深地不见底。
二扣转移话题道:“老孟下午来接班,晚上粉头守你,情况好的话,后天就给你办出院。嗯,这事没告诉你妈……我知道,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啊,苏忘他怎么可能有事?他是救人的,又不是害人的,警察能把他煮了?放心,我早上看他的时候没发现他身上有伤,个子高身体好的打架不吃亏。”
纪北这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
二扣见他没什么疑问了,忙出去买粥,纪北没什么食欲,只吃了一点,又吃了药,再次沉沉地睡去。
梦里苏忘来过,坐在床边和自己说他要离开一段时间。
纪北想挽留,气流划出空空的声音,像极了猫的无声哀号。
好在是梦,语言并不是唯一的交流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