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的目光沉了下来。
刘和光。
刘生。
刘民。
养子。
那个年代的养子,与亲生无异。
一瞬间,无数散乱的线索在他脑中被强行拧成了一股绳。
“所以,刘民是刘生的哥哥。”
“而刘民出事外逃,梁群峰便逼着梁璐与他一刀两断。”
祁同伟没有抬头,声音却像冰凿一样,一字一句地敲在陈阳心上。
“也正是在那个时候,梁璐伤心欲绝,没能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哐当。”
陈阳手中的茶杯重重地磕在桌面上,琥珀色的茶汤溅出几滴,在她白皙的手背上留下一点湿痕。
她猛地抬眼看向祁同伟,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
这件事,怎么会从祁同伟的嘴里说出来?
“当时……闹得很大。”
陈阳的声音有些干涩,似乎在回忆一件不愿触碰的往事。
“梁璐为了能跟刘民一起走,闹过自杀。那时候谁都不知道她有了身孕,人是救回来了,孩子却没了,这对她的打击比天塌了还大。”
“从那以后,这件事就成了大院里的禁忌,谁家大人都警告过,一个字也不许提。”
祁同伟缓缓点头,面色无波,心中却早已掀起惊涛。
原来如此。
原来梁璐曾为了另一个男人,爱到死去活来,甚至不惜性命。
那前世的自己,算什么?
一个恰好出现,用来填补空缺的替代品?还是一个让她用来向家族、向命运示威的工具?
这个死结,今天算是解开了。
解得如此讽刺,又如此清晰。
“他到底犯了什么事?”祁同伟追问,这是拼图的最后一块。
陈阳摇了摇头,神色恢复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