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敲击,都精准地砸在陈勤财的心跳上。
“五个杀手,不是来救你的。”
祁同伟终于看向他,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
“是来灭口的。”
这句话,如同一根烧红的冰锥,瞬间钉穿了陈勤财的五脏六腑!
老周手里的笔“啪”地一声掉在桌上,他难以置信地看向祁同伟。
陈勤财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一个漆黑的针尖!
他看着眼前这个平静到可怕的男人,忽然,笑了。
那笑声嘶哑、干涩,像是破风箱里扯出的怪调,充满了荒诞的悲凉。
“呵呵……呵呵呵呵……”
“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
他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混着脸上的血污,狼狈不堪。
“大人物斗法……我们就是棋子……哈哈,我的好大哥刘生,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杀我灭口!”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祁同伟,声音里带着一种怨毒的哭腔。
“我爸当年还救过你!祁同伟!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陈家的?!”
祁同伟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住了。
他微微蹙眉,似乎对这个说法有些意外,但随即恢复了平静。
他与老周对视一眼。
一个眼神,老周便已明了。
时机,到了。
陈勤财的精神防线,已然彻底崩塌。
“我交代……我全都交代……”
他垂下头,像一滩烂泥,彻底瘫在了椅子上。
祁同伟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等着,给予了猎物最后的喘息时间。
老周捡起笔,重新摆正了记录本,手心已全是冷汗。
陈勤财开始断断续续地讲述,而祁同伟则在他叙述的间隙,偶尔扔出一个名字,或是一个地点,像一个精准的外科医生,剖开他记忆的每一处脓疮。
“……通过刘生的关系,联系上了刘民……”
祁同伟淡淡开口:“境外的刘民。”
陈勤财身体一僵,麻木地点头,放弃了最后一丝侥幸。
“……用他的渠道,转移资金……”
祁同伟:“那笔从南美绕了一圈的账,源头是国道扩建项目的专项拨款。”
陈勤财的呼吸猛地一滞,几乎窒息。
“还有孤鹰岭的脏钱。”祁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