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徐长恩,视线一扫看见了她身后搀扶而立的两个人,心中有一阵的惶惑不安,又随即冷静了下来,
失去了知觉。
徐长恩跪爬到元玑跟前:“你是我的父亲,也是王爷,冤冤相报何时了,况且人在做天在看,十七年
前是我们有错在先,万万不能再如此灭绝人性了呀!欧阳茹是李家唯一的后人,儿媳恳请您手下留情吧!”
冬日的白昼短暂,元玑在昏黄的日光下爱怜的看相徐长恩,这是愿意与他儿子共结连理、白头到老的
女人,这是与死神殊死搏斗,险些献身产房的儿媳···
“茹儿,茹儿!”窦洪靖焦虑的声音在风中颤抖。
☆、第 58 章
婚迫 第五十八章
无独有偶,接连两年的寒冬欧阳茹都孤苦伶仃的躺在冰冷如石板的床榻上,她不情不愿却也无可奈何,
任凭窗外的寒风肆虐,大雪纷飞。欧阳茹每日每夜脑海中都被同一个梦充斥着,梦很长很乱,无一例外
的是梦境中的自己仿若就在眼前,活灵活现,一样的形单影只,一样的软弱无能;又一样的令人憎恶,
痛心疾首。
听着床前一声声急切的呼唤,是欧阳彻、施妙,还是徐长恩、窦洪靖。他们的声音中饱含了殷切的渴
望,充盈着无奈的愤怒,有彷徨、有呐喊、有手足无措、举棋不定。
欧阳茹就这样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她也想睁开眼睛看看大千世界,她也想披上衣服出去走走转转。
她努力着、挣扎着,仿佛身体的全部力气已消弭殆尽,身上的每一个器官、每一寸肌肤都僵硬着麻木在
那里。
她多么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个梦,即使这梦无边无尽、痛不欲生。为什么?为什么?往事一幕幕浮上心
头,串连成一本动态的书,是徐正君,元玑杀了自己的全家这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事实。而苦做徐正君刀
下亡魂的还有自己那素未谋面的母亲,那个他爱得死去活来,朝思暮想的自己的母亲。
欧阳茹安静的躺在床上,任凭过往的记忆一下一下冲刷着自己的身体,灵魂,她眼前一片黑暗,她甚
至不知道原来自己可以睁开双眼去看世界。内心翻涌如潮,像要跳出来一样,脑海中只接二连三的浮现
出母亲戴着亮闪闪的银簮欢呼雀跃的样子。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欧阳茹心头疑问万千,痛如刀绞,却欲哭无泪。
正月二十五的早晨,天公不作美,蒙上了一层浓浓的乌云。漫天漫地的一片白茫茫的景色,片片雪花
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地旋转着,掩盖遮挡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小院里寂寞的没有一丝人声,梅花大都飘落成泥,余下一股淡淡的花香在冰冷潮湿的空气中来回飘荡。
窦洪靖负手站在屋檐下,一身素白色的长袍及地,目光迷离的看向天际。看向那独自飘落的鹅毛大雪,
看向那在光秃秃的梅花枝头欢蹦乱跳、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鸟儿。
飘零的大雪,欢呼雀跃的鸟儿至少都是自由自在、鲜活灵动的,它们的四肢百骸、头脑思想都未曾被
套牢,被禁锢,是完美无缺,独一无二的。而欧阳茹和窦洪靖他们之间有重重无法逾越,更是不容逾越
的鸿沟,更是一堵墙,一堵身高白丈,横越千里的铜墙铁壁。
窦洪靖的背影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心中思绪万千且杂乱无章。一滴清泪,也是冷雨无声无息的滑
落指间,是百般的煎熬与不舍,更是他痛苦的等待与回忆。
窦洪靖从小厨房里端来一碗温盐水,用棉花沾饱了一下一下涂抹在欧阳茹干裂的嘴唇上,心中绞痛不
已。
“一连三十多天了,茹儿!你别吓我,求求你睁开眼睛,睁开眼睛你看看我。”窦洪靖嘶哑着声音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