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微亮才能与这满天繁星比较。低低道:“你问我婶娘还有多久,我相信这个谁也给不了你确切的答案。
我只能是尽力而为,希望可以减少婶娘的痛苦,其它的大都只有听天由命了!”
夜更深了,风也停了,丝丝雨落之声夹杂着田间鱼蛙的鸣叫细细的、漫无边际的传来。
屋内时不时地响起施玉兰的咳嗽干呕之声,如此一夜复一夜。
三月中下旬,细细绵绵的春雨停了。远山眉黛青青葱葱,院中老槐树的新叶亦被打扫得干干静静纤尘
不染,与昨两日春雨朦胧、山色幽幽之景相比更是截然不同、焕然一新。
欧阳茹坐在床头小杌子上,深情地道:“婶娘,当初是你抱着我死里逃生,救我于危难之时,谢谢你!
不过我如今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离我而去而束手无策,我很惭愧也很抱歉。这是你当初亲手交与
我的双生银簮,你带上,慢些走,看到李宅的人特别是我的父母兄长,记得告诉他们,我想他们了!”
欧阳茹转过头来抹泪,又道:“还有这个,其实我很喜欢这个簮子,但是你也一起带走吧!”她颤抖
着递给施妙一支花开烂漫的花簮。
此刻的施玉兰已经气息虚弱,奄奄一息。她压根不会注意到侄女抽抽搭搭的哭泣和欧阳茹深情款款的凝
望,以及手边那支双生银簮悲痛欲绝的呐喊。
这场春雨停了,也停下了施玉兰悲惨黯淡的生命。
☆、第 33 章
婚迫第三十三章
这场春雨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停了,同时也停下了施玉兰悲惨黯淡的生命,却怎么也停不了那烙在生者
心里深深地痛。
“以后我会陪你,你不孤单。”施妙一头扑进欧阳茹怀里,哭得是稀里哗啦、梨花带雨。而欧阳茹自
己心里纵使是心如刀绞,泪流满面却再也挤不出一滴眼泪。
日落西山,只留下一抹夕阳独红。欧阳茹挽着施妙的手走在大街上,来往的人流不断,最终却都驶向
家的港湾。她用自己冰冷的手握着施妙因冰冷而颤抖的手,安慰道:“我和我大哥就住在前面的小院里,
今后你就搬过来,我们一起住,也好有个照应。”
施妙哭得满脸是泪,只微微点头以做回答。
欧阳茹看着悲痛欲绝的施妙,脑海中也浮想联翩,心中更是无尽的彷徨和寥落。只听施妙声音湿哑着
道:“小茹,你该有多痛啊!姑母的离去是自然的生老病死,无可挽回,我尚且会如此悲痛。而你,被
人害得从小便举目无亲,没有感受过一丝家的温暖,几次三番的寄人篱下虽然都待你不薄,可是那怎么
能与家人、亲人给你的温暖相提并论呢?”
看着施妙复又抽抽搭搭地哭起来,她的四肢百骸和面颊也在止不住的抽搐,滑落的一滴滴晶莹剔透的
泪珠在如金月光下显得更加的留恋不舍。欧阳茹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只抬手拢了拢施妙颤抖而冰凉的
肩膀,径直朝那个与兄长共同居住的小院走去。
回到家时亥时已过,黑夜漫天漫地的袭来,扑在人的身上,好似随处都散落着黑夜的朱纱。屋内的烛
光摇曳,欧阳彻看向施妙的目光缱绻中带着些许惊愕,问道:“怎么你也会来?”
欧阳茹淡淡一哂,在欧阳彻与施妙之间看来看去:“大哥,原来你们早就认识!”
施妙一言不发只微微点头。
欧阳茹解释道:“大哥!既然你们都认识那我就不过多介绍了,事出有因,我改天再和你细细道明。”
三人都会心一笑,便各自回屋了。
时间悠悠而过,在弹指一挥间,在树桠上栖息的鸟雀的莺啭歌喉里,还是在这春风拂面而与日递增的
暑气里。
虽仍然在春日里,但太阳毒辣得好似后母坚硬阴狠的心肠,叫人脊背汗珠直冒,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