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忧给自己搬了个椅子没回头,他嚼着馒头提醒:“本将军不要糖,往酸了做。”
御厨笑意盈盈端着做好的酸梅汤走到叶无忧面前,揶揄道:“将军小心酸倒牙,先试试,酸了我再给您加糖。”
叶无忧面不改色接过酸梅汤,酸意从味蕾滑入胃中,终于压住恶心的叶无忧面上洋溢起幸福的笑容,他很有礼貌地道谢:“谢谢你,味道刚刚好。”
御厨有些怀疑地看着酸梅汤道:“将军可是不舒服?孕期的坤者口味也不过如此。”
“你没想错,本将军确实怀孕了,两个多月,陛下的。”叶无忧嚼着馒头又咽下一口酸梅汤。
御厨堆笑的脸僵了,他不敢置信地抬起双手,用掌心按了两下耳朵,木讷道:“我刚刚好像出现了幻听,将军你说什么?”
前有杨棯,叶无忧对御厨便没有了心理负担,他乐观地重复:“本将军怀孕两月了,是陛下的。”
“知道您和陛下关系好,将军您别开奴才玩笑……”御厨崩溃地仰天嚷嚷,宫里养出来的口癖不受控制地往外蹦。
“不是玩笑,军医刚给我看过,以后本将军的饮食方面,要让您多费心了。”叶无忧气定神闲地小口饮酸梅汤,就着馒头味实在有点怪,他便将馒头摆在一边,喝完了酸梅汤后才又将馒头捧在手心。
身后传来砰一声巨响,叶无忧回头。
叶无忧捧住馒头高声嚷:“来人!快来人啊!!!厨子好像也把自己吓死了!!!”
军医的营帐内又多一员昏迷不醒的知情人,杨棯的面色比之前好上了许多,在看见新的受害者加入后,看向军医的表情甚至又沾上了些许幸灾乐祸。
啊……原来这就是迫害别人的感觉。
杨棯感叹。
叶无忧继续气定神闲地嚼馒头,有杨棯先例在前,叶无忧明白了,在军医兢兢业业救人的时候,他需要远远坐着,靠近了反而容易将御厨送走。
叶无忧抢过杨棯刚倒的茶,顺了顺噎住的食道,吓晕而已,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感激地看了一眼杨棯。
杨棯:“……?”
被叶无忧看了一眼,杨棯总觉得又有什么坏事缠上了自己。
许是早就遭遇过大风大浪,御厨比军医和杨棯更容易接受叶无忧怀上陛下孩子的事实,他世代御厨出身,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宫廷秘闻,写什么的都有。
只是陛下对他的大将军生了私情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要坚强。
总比前朝某位皇帝把自个皇叔囚起来当猪养正常。
总比上上任陛下,吃饭睡觉喝水都要杀个人正常。
总比上上上任陛下,将自己心爱女子的夫君也一块纳入后宫正常。
他伺候的圣上,很正常!
无非是把他流放到北疆,无非是把大将军睡大了肚子!
乾坤相合,你情我愿!
正常!
很正常!
叶无忧看着时笑时哭的御厨担忧地看向军医,军医淡然出声:“将军将陛下绑进花楼,睡完挟皇子遁逃,正常人都该经历这一遭,消化了就好。”
时哭时笑彻底变成了哭丧脸。
御厨感觉自己传家的秘闻里又能加一件大事……
叶无忧坐得远远的,还在嚼馒头。
那三个人谈完没啊!他快吃饱了。
叶无忧刚拍完手里的馒头碎渣,然后对上了三双如狼似虎的双眼。
叶无忧下意识起身往后退,但三位受害者一齐朝着叶无忧扑来,叶无忧想跑,但他的双腿被杨棯紧紧抱住。
军医和厨子相视一怨,一起战战兢兢抱住叶无忧跪在了将军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