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休儿的?”
“兄长的,便是喜怒嗔痴。”华樊惑解,“原来如此,末值你的,可较兄长的易多了,你竟也写不出来?”
“以母亲见,儿子该如何写。”
“四季,由时气,亦由人情,若在此之中,你看阳而感暖,看风亦不觉寒,看雨不觉困,何时何处,皆是四季如此,唯有心境分明。”
这时耿秋月已至堂室,却未见母亲何在,忙询解下人,正见一老奴低头谨慎,悄然行至,“小姐,您随我来,夫人正在北院等着您呢。”
主仆二人不知何意,仅随她去,
秋月正独身入内,远远便见母亲双膝跪垫,双手合在眉心,作祈祷状,秋月忙前去扶,却被阻拦,只见陶氏静声,秋月问,“母亲,何事。。。。”
夫人陶云斓唤其俯首跪在侧,然冥冥问道:“秋儿如今,可有心仪之人啊?”
不觉她竟如此问,才与外头的风言风语相联系,那时杨溥之子杨旦冒然来求,惹得府里府外闲语之气渐长。
“女儿,不知母亲何意。”她侧目,回,“你若有心仪之人,母亲定不阻你情愿,只是你如今尚小,久居深闺,如此来往,难免不落人口舌。”
耿秋月自知如此不好,只与李末值虽两小无猜,却也不得时时见面,何来交往密切,亦可惹得人言,自以为,“母亲。。。”二人正相扶而起,“令母亲忧心费神,女儿实难不以愧,只是之后便少来往罢。。。。”
陶云斓身为母,语重心长,“母亲非要阻拦你去留,只是如今李家多生变故,有结党之嫌,你还是莫要常常与之联系了。”
这几日二人回府,却闻家中颇多事故,柳家的盘算着如何收拾残象,便三番五次向太夫人进言,言明要风风光光迎娶音如作他柳家夫人,也不管世人怎冷嘲热讽,定要不顾世俗娶了一个婢子出生的为正室。
“此话,听来便是暗讽。”李末值愤,“幸亏和儿无事,不然他们承受不起!”
李末休端坐其位,见其怒不可遏,却仍不发一语,静时,闻外有人进来,“公子,夫人正请你们过去呢。。。。”
“去哪?”
“说是合阁。”末值忍着气,又心想着不去,不时二人便一同来到。
方怪,怎不见母亲身影,又处阁中十分尴尬,她像有备而待,想是徐华樊而来,亦是为解三兄妹之结,那时兄长们回府,对府中事尽也不晓,因是府中外皆下令严封消息,无人敢多嘴议事。
“兄长,可安好?”三人心有余碍,所立与沐和相隔甚远,亦不愿来坐,亦不多答复,房中犹如空荡无物,各心伤心。
李末休先往那儿坐,末值便心气大舒,顺势而坐,“和儿,兄长待你如何?”
沐和亦静静坐下,“兄长待沐和宽仁慈爱。”
“那为何?”末值愈发生气,晃得立起,正瞧末休二人亦瞧他一人,便稍收敛,“那为何你不与我们说个明白,便是不拿我们当为兄长。”
“妹妹无此意,只是此事,无由与兄长们说。”末休暗下低眸,无神无话,知觉她何意,却又不解究竟何意。
“那时我与兄长回府你便该告知。。。何苦自己一人担着。。。”见此间众人不安,末值且廓然,“好了,今后你莫要以己自困,无论何事,亦有我们与你一同担着。”
沐和尚得慰藉,二兄视其作心疼态,他亦无言,起身已与同行,二人将去。。。
沐和内心其咎,不由上前去跟,却知他未待其,竟无片刻停留,擦肩而去,步履匆匆,沐和心头静默如此,神色亦暗。。。抬首身影已出门不在,不觉了无声息。
这边,晋楠连连道歉,怨己胡言乱语,竟将此事一并告知于李末值,末值听来,竟说,“我原无怪罪的意思,你怎赔起礼来?”
“公子,您若不在意,又怎会三番问起耿小姐的意愿,便是想她是否同意,是否也对那杨旦怀有好感。”他侃侃说,李末值却叫他多嘴,“你怎会知,我与她好似一起,却又相隔千里,她始终在我捉摸不到之处,像中间有一层薄薄的雾。”
晋楠笑意,“那更好呢!终日望君君不至,举头闻鹊喜?”
“你懂什么!竟要将其与那深闺妇人相较,她们有的是愁怨郁结,秋月何如?”
晋楠又笑,末值直视而询,“你所笑何意啊?”
其忙给指路,“正要问公子,可去耿小姐处?”
“我便知你在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