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圆了眼睛,大声喊着冤枉,景元帝却不为所动。
宋子豫挣扎开宫人,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额头破了,鲜血顺着白玉石阶汩汩淌了下来。
群臣散去,路过他的惨状,却无人驻足。
更无一人其他求情。
唯有一双桃花云雾绣花鞋,静静地停在了他对面。
宋子豫猛然抬头。
“姜绾,是你,都是你做的对不对!”
他如同一头疯兽,愤怒地冲她嘶喊着,又脱了力般,痛心切齿道。
“你去,去和陛下求情,好不好。”
“皇后那么喜欢你,你还是二品诰命,你去求情,陛下一定会听的!”
姜绾不发一语。
“你也是宋家人,搞垮了宋家对你有什么好处!”宋子豫喊道,“毒妇!为何如此狠心!我真不明白,宋家究竟有什么对不起你的?”
姜绾垂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轻声道。
“想不明白是吗?”
她语气寒霜,没有幸灾乐祸,更没有怜悯惋惜,只有淡淡的冰冷。
“没关系,将军有许多时间,可以慢慢想。”
前世她被幽禁后院,折磨得不死不活时,也想如这般撕心裂肺地质问自己的夫君,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可她连质问的机会都没有。
宋子豫忙着和顾玉容温存,连见一面的机会都不曾施舍。
如今,跪在面前苦苦哀求的人是他了。
侍卫将嘶吼着的宋子豫拖走了。
姜绾转身,软底绣鞋踩过他的血渍,唇角微微勾起弧度。
不久后,城门的攻势已经停了下来,街巷上也恢复了平静。
宋钰带着几名东莱俘虏,进宫面圣。
他布甲狼狈,身上却没什么伤口,路过偏殿时,看见了陪着皇后和几位女眷说话的姜绾。
看见她安然无恙,少年冷峻的眉眼温和下来。
右手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袖口。
那里放着几罐药粉,是临行前,姜绾放在包裹之中的。
他穿上金羽软甲时,还以为是外伤药,一股脑地塞入了怀中。
可东莱人炸响飞砂弹时,所有人都被致盲了,唯有他,只有轻微的不适,双目很快便恢复了清明。
也正因如此,他才能躲过东莱人的弩箭。
他抬眸注视着姜绾,压下了心中的疑惑,准备进宫拜见景元帝。
正的此时,一名小太监从身后赶来,朝着殿内而去,见到他,又猛地停了下来。
“宋公子,奴才正要去禀告陛下呢!不好了,将军府宅院里…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