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煎一副,给自己喝吧。”
松竹抛下一句话,转身头也不回地向后走去:“谨防你再不过脑子。”
松一:?
“他失忆了。”许逐星忽然低声开口。
边叙愣了一下,神情空白了一瞬:“什么?”问月鼎不知道,边叙最近抽了什么疯。
那天之后他又有点低烧,昏昏沉沉睡的不知今夕何夕。
等他好不容易迷迷糊糊退了烧,清醒了些许,一睁眼却发现不知何时,又回到了原来的住处。
问月鼎倒也没什么反应。
他和许逐星都不约而同地避开了愿曦阁这件事。
问月鼎最近本也不太想见到许逐星,干脆乐得个清净。
没想到偏偏又被边叙这个书呆子缠上了。
他从那日暖阁之后,每天便是藏书阁和他这里两点一线的往返,一边疏离地叫着他“问公子”,一边隔几日便给他带一碗黑漆漆的苦药。
“这什么,我不想喝……”
“问公子不是在寻一味药吗,”边叙一边不顾他的抗拒将药碗塞到他手里,一边平静开口,“我虽未曾听闻,但或可根据问公子的身体情况寻到更好的药方。”
问月鼎被灌的苦不堪言,终于没忍住找了个由头躲出去了一天。
没想到第二天,边叙直接带了松一、松竹两个门神,美其名曰让问月鼎帮忙监督。
问月鼎直接被气笑了。
“松竹好学我能理解……”
问月鼎揽着猫,半倚在榻上,一边托着腮,一边晃晃悠悠,忽然凑到松一身前:“你怎么也突然这么奋进了?”
他一边说一边低下头,轻轻“啊”了一声:“还是医书——看不出小师侄这么关心我的身体。”
松一的耳尖不知为何爆红一片。
他蓦然后仰,避开问月鼎的触碰:“你别自作多情了……”
问月鼎许久没有见过这么纯情的小弟子了。
他眨了眨眼,半撑起身子笑眯眯地又待凑近,下一秒却见松一直接从塌上起身,倏然后退了两步。
“——你别靠我那么近,我说了我才不是为你。”
松一深吸一口气,避开问月鼎的目光。
“四方大典马上要开始了,到时四宗十三门的人都会前来,我是在为这个做准备……”
问月鼎揽着猫的手指轻轻颤了一下,蓦然收紧。
怀里的猫咪“喵呜”一声,骤然从他怀里钻出来,径直就往门口跑去。
“哎——”松一下意识转身去追,却忽然感觉手腕一凉。
问月鼎将他拉住,轻轻摇了摇头:“我去吧。”
松一怔了怔,下一秒只见面前的人毫不犹豫地转过身,迅速消失在门外。
他下意识脱口而出:“是大师兄又骗了你,还是你又做了什么……”
许静泊的神情却慢慢静了下来。
他垂下眼,似乎漠然勾了勾唇:“我说了,我不在乎。”
有疾风从两人身周刮过,带起一片凉意。
许逐星缓缓抬头,望着这个从来似乎只对书籍感兴趣的四师兄,半晌,只又低低地重复了一遍:“他不是问宿泱。”
边叙回过神,木然地“哦”了一声,也不知信了没有。
他望着旁边斑驳的木门,静了几秒,忽然开口:“你果然是大师兄一手带出来的,小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