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训堂的长老因病请休,我特意寻的人前来替代。”
许逐星冷声开口:“我前日接进来的,便是那人。”
长老殿内一时寂静无声,许逐星已自顾自地又行了一礼。
“逐星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他弯着腰后退两步,毫无留恋地迅速转过身。
“宗主,你的规矩都在哪里,何事需你这么着急——”大殿右侧三长老暴躁的声音响起。
许逐星充耳不闻,只看了眼天色快步往外走去,下一秒,忽然听大长老和蔼的声音从殿内传来。
“逐星,你大师兄的踪迹,你寻到了吗?”
许逐星脚步微微一顿:“未曾。”
“逐星,我知从前你就和你大师兄关系最亲,从小时起便每每缠着他,但你大师兄已入魔族,你切不可一时心软,酿成大祸。”
长老的话仿佛耳语,细细地浮现在他耳边:“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你莫要再被他骗了。”
“我知。”
许逐星闭了闭眼,大踏步向外走去。
“我知。”
长老殿内一时间恢复了短暂的寂静。
紧接着,二长老有些暴躁的声音从殿内响起:“尊者,您就这么相信许逐星那小子说的话?他当年可是能为了问宿泱——”
“我当然不信。”
大长老微沉的声音从殿后方传来,紧接着,一阵乌鸦振翅的哀鸣声从殿中掠过。
“我只信我自己所见。”
“宗里的小辈没见过问宿泱真面目,我会亲自去看。”
“若他真是问宿泱——”大长老声音依旧和缓,此时却带着一丝莫名的诡异。
“杀无赦。”
——看来不一定是天道要他死、也可能是这个房间克自己。
他干脆放弃了起身的动作,半抱着手臂靠在原地,头一歪,就这么个懒懒散散的姿势望向门口。
松一端着一碗汤药气急败坏地冲了进来:“你干什么呢?知不知道自己身体什么样就敢乱动,万一出事了”
“躺久了,起来靠一会儿。”问月鼎慢慢悠悠地开口。
“再者,我要是出事了,也是这个房间老旧的缘故,我一个病人住这种屋子怎么能好好养病。”
问月鼎眨眨眼,冲着松一笑了一下:“小师傅给我换一间上好的屋子,有暖炉,雕花大床,再要一盏长明灯点在那”
“你想的美,你点菜呢?你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还想住上好的屋子。”松一毫不客气地打断问月鼎的话。
他将手中的碗放到一旁,伸手想要将问月鼎扶起来。
“我好不容易把你救回来,你自己不珍惜也就罢了,能不能珍惜一下我的心血。还有,什么小师傅,我叫松一,我已经快要及冠了,不小了。”
他扶上问月鼎的手臂刚要使力,却见下一秒,面前的人借着他的手轻轻一按,衣摆一翻,重新坐回了床中央,不着痕迹地拂开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