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残破不全的咒法,问月鼎小心添了几笔。
许逐星记的术法颠倒得很严重,需要拼凑出可能有用的术法,再轮番试过去才行。
因着帮不上忙,许逐星只能坐在旁边,安静又焦虑地等待结果。
看问月鼎眉头微蹙,他帮忙想着极其冒险的馊主意:“可以试着用术法牵引记忆,再让我想起些上辈子的事。”
“犯不上。”
问月鼎收住笔:“祂虽然还在,但早已没上辈子那般一手遮天。”
经过这些天的观察,他大胆猜测哪怕是祂,想要搅得天修鸡犬不宁,也需要够长的铺垫。
所谓的“作者”明确说过,想要名正言顺地让他远离许逐星,也需要两三年的时间。
更别提其他更大的事件节点。等他再醒来时,不出意外地感觉身边多了一个毛绒团子。
问月鼎抬手摸索着将白猫揽在怀里,下一秒,听到樾为之的声音从白猫颈间传来。
“醒了?”
樾为之哼了一声,在另一边打了个响指。
白猫颈间的储物袋光芒大盛,一个药瓶倏然向问月鼎飞来。
问月鼎慢半拍转过头,在最后一刻抬手接住,有些无奈地开口:“你知道我现在是个半聋半瞎的状态吧。”
“我只知道你玩的很开心。”
樾为之哼笑一声:“你早知他是许逐星吧?”
问月鼎没有立刻回答,忽然抬手覆上面上的白绫。
刚才吞下去的那一张符纸的灵力此时已悬在经脉,问月鼎掌心聚力,终于借着那上面的灵力冲破了白绫上的封印。
他摘下白绫,眼眸依旧有些涣散,却带着遮掩不住的笑意。
“最开始……确实是不知的。”
他捂唇咳了咳,慢悠悠开口:“但很轻易……就猜到了。”
——那肌肤相近时脉搏间的跳动……做不得假。
问月鼎垂了垂眼,语气间似乎多了几分愉悦:“你瞧,他方才的反应多有趣。”
樾为之冷笑:“所以你昨天明明能当场证明,却偏偏不说。”
“你不会真是因为生许逐星的气了吧?”
问月鼎顿了一下,紧接着又迅速弯了弯眼:“我生他的气做什么?”
“我只是很好奇,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撑坐起身,双腿垂落在床侧,一晃一晃地动着,好似玩心大发的孩童。
“他昨天明显也看出来了并不是我,却依旧强行激怒我,将我关到了这里。”
问月鼎抬起头,依旧模糊的视线环顾了一圈四周。
“若不是这样……我还不知道许逐星的寝室内,有这样一个温柔乡呢。”
所以在他们离开溯游盘一段时日后,祂依旧没有动静。
不是不想阻止,而是已经没法阻止他们。
祂能不让他们向其他人说出因果,却没法继续向他们隐瞒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