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毫无办法,长公主在闺仪比试中为她撑腰,她不能不给对方面子。
燕王府和长公主两边她都得罪不起,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长公主特地派了马车来接她,那浩荡的车队仪仗就在国公府外停着,引人驻足。
沈家人看到这阵仗,不喜反忧。
以往闺仪比试夺得魁首的小姐,也不见长公主有多器重,怎么就格外重视宁姐儿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还是说,长公主想拉拢荣国公府?
有宣文帝盯着,国公府是万万不敢的!
众人目送沈霜宁上了那顶华贵的马车,沈家人表面受宠若惊,心里都快堵死了,唯独对朝局一无所知的苏冉,笑容满面地朝沈霜宁挥手说再见。
去往皇宫的路上,沈霜宁心头仿佛压着块巨石,以她前世的经验,一入宫准没好事。
果然才进宫,就遇见了一个晦气的家伙。
翟吉却不知沈霜宁心里有多厌恶自己,笑着朝她信步而来,风度翩翩,怀中还抱着一只雪白的猫儿。
他早听闻长公主要召沈霜宁入宫,是以特地在此必经之路上等候,营造一番美好的偶遇。
“我说我这猫儿怎么往这处跑了,原是被仙女的气味吸引。四姑娘,又见面了。”
好油腻。
沈霜宁腹诽,面上不得不做出客气的模样,欠了欠身:“见过三殿下。”
翟吉腾出一只手扶她,宽和道:“一回生,二回熟,在我这儿,四姑娘便是朋友,朋友之间无需多礼。”
狗才跟你做朋友。
沈霜宁跟他客套了两句,便借口不好让长公主久等,终于是摆脱了他。
翟吉望着她头也不回地离去,感到一丝疑惑,上次见时还对他颇有意思的样子,怎么这会儿就冷冷淡淡的?
懂了,欲擒故纵。
翟吉勾起唇,显得有几分得意。他倒也没有多喜欢沈霜宁,只不过是贪图她背后的荣国公府。
沈家虽比不得宋府和燕王府势大,但在京中也算是名门望族,荣国公沈琅还是京营节度使,掌有一定实权,别看这职位平时也就那样,然而特殊时期甚至能影响朝廷局势。
翟吉还是很想握在手里的。
眼里闪过一丝野心。
转身时,余光不经意间瞥见了萧世子,翟吉一怔,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些,貌似还有些挑衅。
然而萧景渊理都不理他,淡淡地收回视线,负手走了。
翟吉脸色渐渐阴沉,怀中的猫儿被他抓得有些疼了,挣扎间挠了他一爪子。翟吉一惊,立刻放了它,猫儿一落地便钻入花园中消失了。
他怒不可遏道:“来人,给我把那只畜生抓回来,扒了它的皮!”
身后的太监忙不迭抓猫去了。
翟吉立在原地,抬手盯着被猫挠上的手,而这只手的虎口处,还隐隐可见那伤痕,眼底不由浮现沉沉的戾气。
在醉云楼打伤他的畜生还未找到,一定是被萧景渊藏了起来!待他抓到此人,定要将其扒皮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