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真从亲吻中回过神来,下意识地仰面避开祝闻声的唇瓣,他咕哝了一声,动作慢下来。
这几乎变成了一种对祝闻声的折磨。黑发黑眼的少年忍不住低下头,叼住了金发少年的后颈。滚烫的舌滑过柔软白皙的软肉,牙齿在后颈那块小小的皮肤上反复厮磨。
“唔……”陶真只觉一阵刺痛,“祝闻声……”
跌落在床边的手机“嗡嗡”地振动了起来。
一阵一阵,好似催命的铃声。
陶真下意识地伸手去够,却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碰不到按键。
“奇了怪了……怎么不接啊?”
“可能是手机关机了,还是敲门吧。”
细细碎碎的讨论、“砰砰砰”的敲门声,同身后男人低哑的呼吸融杂在一起。陶真有些着急,雪白伶仃的胳膊在空中颤巍巍地举了半晌,却忽然被紧紧握住。
祝闻声捋起额前垂落的黑发,低低地喊:
“真宝。”
陶真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用力地咬住了自己的手背,眼前一片空白。
“夏夏,先别着急,现在时间还早……”
江姗的声音响了起来。不知道她到底说了些什么,门外的交谈声渐渐消失了。
陶真做贼心虚般吐出一口气,小腿肚有些抽筋,他用力地蹬了两下,忍住身体发颤的余韵,从床上爬了起来。
祝闻声托了他一把,手指从他的后脊划过。
陶真咽了下口水,小声问:“你…解决了吧?”
祝闻声额前黑发微湿,薄唇颜色鲜艳:“……嗯。”
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又极快地收回了目光。
羞耻和兴奋,糅杂着点说不出的情绪,攀爬上了脸颊。
陶真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胡乱地抖了抖自己皱巴巴、汗涔涔的T恤,和祝闻声去卫生间迅速地清理了一遍。擦净了这一夜的汗,换了新衣服,顿时感觉自己整个人焕然一新。
他害怕两个朋友担心,赶快在群里面发了消息,约定好在楼底下的餐厅会合。
刚一见面,就被佟夏和顾行舟这俩人结结实实地拷问了一遍。陶真无奈,讪讪地为自己解释:
“我不是故意不接电话,也不是故意不回应你们的敲门……我昨天晚上的时候突然有点发烧,所以才、才这样的。”
“你发烧了?什么情况,现在呢?”
佟顾两人一怔,原本气势汹汹的嚣张气焰立刻消失不见,换上了老父亲老母亲般的担忧姿态,围着陶真从头到脚的检查了一遍,即使听见他含含糊糊地说“已经好了”还是没放下心来。
佟夏抓住陶真的脑袋,测了一下他的额温,皱起眉:“我知道了,你房间昨天肯定也没有出热水。你是不是洗冷水澡洗成这样的!”
陶真傻笑,试图蒙混过关:“唔,我也不知道,应该影响不大吧……哎,夏夏,那你昨天怎么办的?你去哪里洗的澡呀?”
“别想岔开话题!”顾行舟瞪了他一眼,又不自觉地看向佟夏,“对哦,你在哪里洗的澡?”
佟夏踹了一脚顾行舟这个三言两语就被带偏的猪队友:“当然是去姗姗那里了!”
陶真和顾行舟挑眉,好奇的表情如出一辙。
“……”佟夏无奈,强调道,“只是洗了个澡,你们别想多了。姗姗是直女,天生性取向不同知道吗?”
顾行舟嚷嚷道:“可她都让你去洗澡了,这暗示还不够明显吗?”
佟夏踹他一脚:“有什么明显的?她能眼睁睁地看着我被冷死吗?不是女朋友好歹也是朋友吧?”
她冷笑一声:“再亲密,也不过是直女的把戏。是我懂还是你们懂?”
顾行舟不甘示弱,叽叽喳喳地跟她吵了起来。
陶真脸上的笑容却忽然僵住了,过了好半晌才有些用力地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