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娘满面带了笑容道:“不妨事的,昨天以为你自己淘气去了,还要说是陪了世子,原以为世子怎么会弄得一身泥,现在知道了,果然是陪了世子,尽管去吧。哄他喜欢。”
四少爷放心的和世子朱睿去捏泥人去了。这一次不是河边现挖的泥土,而是朱禄从铺子里买来的干净的陶土,和了一大堆,放在亭子上,让两个人玩一个痛快。
朱睿这一会儿也想起来了,一面用力捏着陶土,一面问了沈经南:“为什么弄脏了衣服要挨骂?”
沈经南笑道:“是挨打了,不过今天不怕了,说陪了你,弄脏了衣服也没有关系。”
朱睿想了一想,道:“那我陪你衣服好了。”他走到一旁准备好的水盆里洗了手,跟的人送上干巾帛给世子擦了手,朱睿从袖子里取出了小钱袋,从里面抓了一小把金瓜子儿给了沈经南,笑道:“这个算陪你衣服。”
沈经南看了有五、六颗,一粒一粒象瓜子一样大小的不规则的金子,笑道:“原来这个就是金瓜子儿,真好玩。”
沈经南收了起来,对朱睿笑道:“继续啊。”
沈玉妙回到了房里,因上坟去换了衣服,这会子又换了下来,重新换了一件藕荷色的罗衫,青芝站在一旁轻打了扇子,听了王妃吩咐了:“去请了三姨娘来。”
就有一个小丫头跑了出去,让人去唤三姨娘来。
三姨娘刚到了家里,身上一件淡棕色衣衫是新的,刚脱下来换了一件家常衣服,听了人过来请自己:“王妃请三姨娘过去说话儿。”
四姨娘听到三姨娘在房里赶快答应了一声,就急忙走了出来,在后面刻薄了三姨娘一句:“三姐走慢些儿,又不是吃酒席去。”
三姨娘才没有功夫答理四姨娘,四姨娘哼了一声,顺手抓了一把旁边高脚盘子里的瓜子儿,对了一旁也是刚换了衣服的二姨娘说了一句:“有了个儿子,这高枝儿了容易攀。大姑娘要先请这位能生出儿子的人说话了。象是她肚子里这会又揣了一个。”
看了四少爷在坟山跪在众人之前,四姨娘更是心里难过了,为什么我没有一个儿子。
这个时候三姨娘正在滴眼泪,大姑娘特地找自己单独来说话,三姨娘是早有预感了,可是听了还是用手帕子擦了眼泪。
沈玉妙安慰了她笑道:“老爷几次来信要接了四少爷上京去。京里母夫人在皇后宫中当差,还是时时关心了四少爷。这一次我是要带了他一起走的,在我那里住几天,就送了到京里去。
你不用太难过,论理,你们都应该去京里服侍老爷,只是怕你们不愿意。。。。。。”说到了这里,沈玉妙顿了一下。
卫夫人来了信,说姨娘们愿意上京来的,把她们一起也送来。三姨娘只是担心了:“丢了四少爷一个人去京里,我想着他。要是陪了四少爷去京里,只是怕京里规矩大,我也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怕夫人笑话。”
一听说这位夫人是在皇后宫中当了差,姨娘们原先还是嫉恨了,后来就都没了脾气了,不过是能不去就不去,在沈家至少是各自为大。
沈玉妙微笑了道:“母夫人是最和气不过的人,她有了这话,命我回来传话的。如果姨娘们要去,我送你们去京中。”
看了三姨娘还是摇了摇头不愿意去,沈玉妙心里微笑,在这里是没有规矩的,去了京里,都怕在正房夫人面前站规矩。
想想卫夫人信里调侃了,一个姨娘也不过来,让别人看了,象是我容不下人一样。有一次皇后问起了以前有没有姨娘,也笑了问我是不是不容。
沈玉妙莞尔了,相比之下。我倒是一个不能容人的人。看了眼前哭得不行的三姨娘,沈玉妙
循循劝导了:“母亲都是为儿子着想了,四少爷年纪大了,以后成长立业,上京里去到母亲身边,对四少爷是件好事情。”
三姨娘听大姑娘一心里从大的道理开始说起,她自己并不是不知道,只是觉得儿子是可以让沈居安回来的念想了。现在看了是不能了。
沈玉妙劝了三姨娘擦干了眼泪,才让她从房里走了,看了她的背影,似乎不胜悲凄。这也是一个可怜的人,是怪这古代的制度还是怪她当了姨娘。。。。。。
母夫人要接了四少爷去,又是一片好心。正房抚养了别人生下来的孩子,如果是从小带着不知道倒也罢了,可是又长大了,对卫夫人来说,把四少爷抚养成人,教以学问,以后不孝顺了,会不会心里遗憾?
这又是一件让人纠结的事情了。
有条件有本钱为这些事情纠结的沈玉妙斜倚在了榻上,问了青芝:“世子在作什么呢?”青芝笑道:“才刚朱禄回来取点心的,世子和沈舅爷在小亭子上捏泥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