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被拘留十天这件事,陈知年肯定是要和爸妈打声招呼的。相信,外公外婆的电话很大块也要到了。
而且,陈知年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和爸妈聊一聊关于大舅大问题。
大舅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人都要废了。其实,在陈知年看来,大舅已经废了。如果在大舅刚失业失败的时候,大家开解他,让他明白脚踏实地是东山再起的唯一机会,他应该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好高骛远。
这些年,如果外公外婆不纵容他,逼着他去打工赚钱,他应该也不会一天天的白日做梦。一个男人混成大舅这样,和废掉有什么区别?
不工作,不赚钱,却不断的借钱。
借的这些钱,谁还?
还不是外公外婆?
外公外婆一把年纪了,不仅要为了大舅操心,还要帮他养子女,有时候还要帮他还债。这样的儿子有什么用?
还不如生块叉烧。
子女不问,父母不管,每天浑浑噩噩,浪费粮食,浪费空气。
现在有外公外婆在,以后呢?
以后怎么办?
或者说,现在靠父母,以后靠子女?
陈知年觉得大舅变成现在这样,都是被大家宠出来的。大家心疼大舅生意失败,心疼他从高处跌落谷底。。。。。。却没有给他面对现实的勇气。
“别担心。”周辞白握住陈知年的手,“大舅就是。。。。。。”周辞白一时想不出一个正确的词来形容大舅。
陈知年嗤笑一声,“异想天开。白日做梦。”
“不能正视自己的失败,还以为自己是最风光的时候,人人奉承呢。却不知道别人在背后说他蠢。”
陈知年翻个白眼,毫不留情的吐槽大舅。
陈知年到了东莞后,和爸妈说起她把大舅送进了拘留所。
“什么?你疯了?”阿妈一巴掌拍过来,打在陈知年的手臂上。在建筑工地能当男人用的阿妈,力气很大。
‘啪’的一声响。
陈知年忍住痛,不露半分痛意。
周辞白却皱起了眉头,拉住陈知年的手,想要掀开她的衣袖看看,却被陈知年阻止了。陈知年知道阿妈的力气,手臂的地方肯定已经红了。
周辞白有些不高兴,但也无奈,总不能当着岳父的面指责岳母用力过大吧?
陈知年声音平静的和爸妈说起大舅所做的事情,她不能再放任大舅了。现在是小打小闹,继续放任还不知道要捅出多大的漏子呢。
“阿妈,你知道大舅这一闹,我亏了多少吗?最少十万,这还是最保守的估计。这是实实在在的钱,还不说我的名誉,公司的声誉,这些都是无形的价值。。。。。。阿妈,公司不是我一个人的,我要为其他人负责。”
公司的所有同事为了这次的周年庆活动,忙忙碌碌了三个月,就因为大舅一个人毁了,这让她怎么和付出了三个月辛劳的公事交代。。。。。。
陈知年希望爸妈和外公外婆能正视大舅的现状,大舅已经不是曾经让他们骄傲自豪的那个人了。
大舅需要改变,需要改造。
“。。。。。。这是年来,大舅没有赚过一分钱。他所有的花费不是外公外婆给的,就是大舅母赚的,或者是借来的。他一个大男人,却连自己都养不活。。。。。。”说着说着,陈知年的语气情不自禁的就带着几分不屑。
“死女包,什么语气?”阿妈又一巴掌拍过来。
陈知年手臂的地方火辣辣的疼,但依然隐着痛意,她知道阿妈是急了随手拍过来,她都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少力气。
“阿妈,我什么语气不重要,重要的是大舅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知道他借了多少人的钱吗?你知道他借了多少钱吗?”
外公外婆虽然还养着蚕,但收入不高,手里的生活费大部分都是小舅舅给的。外公外婆用小舅舅的钱来养大舅的孩子,就已经够让小舅母心塞了,难道还要帮大舅还债?
不可能的。
那大舅借的钱,谁还?
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