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兰声音轻柔,每一个字却如利刃般狠戾,“我的孩子是因胎动而流掉,可我告诉楚熙,是我亲手杀了他的孩子,你是没看到,他当时那副快要疯了的表情……哈哈哈!!!让人看了,真是痛快!”
白清兰笑得畅快得意,目光阴鸷,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与仇恨都化作这疯狂的笑声宣泄而出。
白清兰就是这样的性子,她不好过,那大家就都别过了。她的骨子里就是极端的性子,可偏偏她又有一个正直善良,嫉恶如仇的父亲,教了她十八年的为人处世之道。
笑着笑着,一滴泪从她的眸中滑落,那是她对腹中孩子的忏悔,失去孩子,她自己也痛不欲生。她的父亲杨安辰本期望能抱外孙,如今,本该安享晚年、享受天年之乐的他,却惨死在韶衡和赵王的阴谋里,这叫白清兰怎能不恨?
白清兰于此刻顿悟,成长之价,乃失至亲、丧骨肉,诸般珍物皆化为泡影,唯余满心悲恨,如暗夜之渊,深不见底。
而一旁的穆槿之被她强大的气场震慑,呆立原地,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片刻后,待白清兰冷静了下来,穆槿之才缓步走到白清兰面前,他满是心疼的安抚道:“清兰,你受委屈了。”此刻的穆槿之也不知该怎样才能帮到白清兰,于是他只能把矛头转向楚熙,“清兰,楚熙没有保护好你,是他负了你。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替你复仇。”
白清兰知道穆家军只听穆槿之的命令,白清兰轻声道:“若你想帮我,不如去做一方节度使,屯兵二十万。待我起义,推翻兴朝,你就是我最好的助力。”
本来心里愧疚的穆槿之闻言,二话不说便应下了。
白清兰转身缓步走着,“你帮我这么大的忙,想要点什么?”
穆槿之跟在白清兰身后,“不需要,我只想,你能天天开心就好。这样,我也能活的自在些。”
白清兰不解,“自在?”
穆槿之应道:“是啊!喜欢一个人是放手,可当我心里还有你的时候,我希望你能过的好,这样我才能过的好。”穆槿之转移问题问道:“对了,楚熙这次这么伤害你,你是不是不会再回兴朝了?”
白清兰笑道:“我想去追寻我的幸福。”
穆槿之嗯了一声,“那我就祝你,此生得偿所愿,事事顺心。”
白清兰劝道:“所以你回去吧!”
穆槿之拒绝道:“不,处理完了这件事,我再走也不迟。”
白清兰随口道了句,“随便你。”
语毕,头也不回的离去,穆槿之紧跟其后。
当白清兰去了皇宫找虞珺卿要公道时,这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狐乩的命令,那个黑袍人是应霭,他奉了狐乩的命令要毁掉穆家军,但好在白清兰机敏,没让他得逞。
白清兰与虞珺卿的误会消除后,白清兰便向虞珺卿辞行,最后才和穆槿之分道扬镳。
自南陌和古月国被兴朝收复后,兴朝的领土扩大了十倍不止。
兴朝从六州一都一城扩成了十四州十二城两都。
古月国除国都郴州的人全部死光外,许多百姓皆都投降,而南陌则是一个国家的人全都投降。
如今世上没有南陌与古月,南陌和古月的地盘一律全归兴朝所管。
虞暥带着窦茂和熊斌一块来了蜀都,蜀都的百姓虽全部投降于兴朝,但楚熙并没有为难南国百姓,楚熙依旧准许南国百姓在南国做生意经商,准他们像曾经那样生活。
蜀都街上热闹非凡,人声鼎沸,熙熙攘攘,摩肩接踵。各种小摊贩、江湖艺人、马戏团等都聚集在这里。
南街巷子口,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上,人来人往。
街角口不起眼的面瘫上却坐满了吃面的人。
给客人端面收碗的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这女子身着一袭罗裙,肌肤胜雪,秀发如锦缎般在脑后飘逸,模样姣好,宛如春日里盛开的花朵。
而她便是贾澜,而在摊位前煮面的人是一男子,长相妖冶,气质卓绝,面容冷清。
随身穿一袭布衣,可举手投足间亦遮掩不住他的贵气。
他便是萧曦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