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天上惊雷滚滚。
撑着纸伞的施萍对郭棹颔首,“多谢阁下救命之恩!”
郭棹没有回应他的谢,只是一脸激动的问了一句,“小姑娘,你当真是虞国的官员吗?”
施萍有些遗憾的摇头,“我不是,但我认识虞国公主——虞酒卿!”
郭棹有些失望,“认识有什么用?公主殿下已经死了五年了。”郭棹似想到了什么,他连忙问道:“对了,你可以见到虞国的皇帝吗?你可不可以告诉他,他的子民还在蛊族受苦,你可不可以让他来救救他的子民?你可不可以告诉他,他的子民想回家,回到虞国的怀抱”
郭棹说着说着,泪流满面,当他每日看到虞人在蛊族的惨样时,他的心里就如万箭穿心般,痛不欲生。
施萍虽不是汉人,但他心善,见不得人间疾苦。
虽然,她自己的半生也活的够为压抑了,可她还是想为无辜的人和不能主宰自己命运的人,撑起一把伞。
心地良善的施萍看了一眼羽星,她询问道:“羽星,你功夫好,你能不能现在就出发回虞国,跟你的主子说一声蛊族的情况?请他救救蛊族的虞人。”
羽星有些担心,“主子,属下要是现在回虞国,你的安全怎么办?”
郭调连忙补充道:“你放心,只要你能帮我,你的主子,我郭棹就是豁出性命,也会护你主子周全。”
施萍见郭棹一脸诚恳的模样,善心大发的她对羽星解释道:“羽星,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所以,你别太担心了,安心去吧!”
对于主子命令,羽星不敢违抗,但他又实在放心不下施萍,便只能从袖中拿出一把短刃递给施萍,施萍接过后,羽星嘱咐道:“主子,这把短刃您拿着防身。你要记住了,我不在您身边时,您万事都要小心,千万不要轻信别人。知道吗?属下会很快就回来的。”
施萍笑道:“知道了!”施萍从袖中拿出两块金条递给羽星,羽星接过后,施萍也嘱咐道:“羽星,这一路上要照顾好自己,千万别亏待自己,知道吗?”
羽星微微颔首,“嗯,属下遵命!”
羽星语毕,才转身离去。
羽星走后,郭棹请施萍来到一个贫瘠的小乡镇。
镇子里的房子皆是破破烂烂,不是墙上有窟窿就是屋顶漏风。
镇子里的百姓穿的是破布麻衣,吃的是馊饭脏水,狂风刮个不停,大雨如注,将地上的泥土淋湿后,形成坑坑洼洼的泥潭。
破烂的房檐下,不少年轻气壮的男子挤在一起,他们本该是一展宏图亦或娶妻生子的年纪,但却个个饿得面黄肌瘦,身体骨瘦如柴。
他们渴了就会用粗糙如树皮的双手捧起地上的雨和泥混合的脏水喝上一口。
而一旁本该是颐养天年的老人,却窝在一个四面漏风的屋子里,地上垫一些稻草,腿脚不便的他们就静静躺在稻草上,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郭棹对着施萍解释道:“这些百姓,都是虞人。只不过我手上的钱财有限,不能为他们搭建房屋,也不能让他们日日吃饱穿暖。但我把他们聚集在此,是因为这里曾闹过瘟疫,虽然后来瘟疫散去了,但这里被燕人视为不祥之地。燕人一般不会到此处来,这样,他们也能少受一些被燕人殴打辱骂的痛苦。”
施萍虽然在福州就见过了人间地狱,但心善的他还是不免感叹一句,“燕国蛊族,人间炼狱也!”
施萍从袖中拿出一叠银票递给郭棹,“我身上也没有太多的钱,只能尽这微薄之力。”
郭棹接过银票后,他对施萍感恩戴德的行了一礼,“多谢你!有了这些钱,就可以给他们建新房买新衣了,还能让他们吃口干净热乎的。女郎,你的大恩大德,郭某谨记。”
“一点心意,不足道谢。只是郭公子,这点钱给他们用,不过是杯水车薪。若想拯救他们,还是得等我的下属回来。”
郭棹微微颔首,“说的是啊!”郭棹仰头看天,他满心满眼都是期盼老天能睁眼,救救他们这些生活在蛊族里,每日活的生不如死的虞人。
施萍似看出了郭棹的担忧,她劝慰道:“郭公子着急也没用,还是得放宽心啊!”
郭棹对施萍微微颔首,“多谢!”
天上大雨渐停,残留在屋檐的雨水顺着檐角落下。
客栈一楼,白清兰和陌风两人对坐在长凳上,中间的桌子上摆了一桌好酒好菜。
陌风拿起空碗给白清兰盛汤时,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路过陌风身旁,眼中闪过一丝杀气。
这男子一身白衣胜雪,五官俊秀,一举一动,风流俊雅,温润如玉,可偏偏那双眸子,笑时温和,不笑时,有股不怒自威的杀气。
男子的双眸一直盯着陌风腰间的凌云霄。
男子看到凌云霄时,杀心渐起。
而白清兰和陌风却都感觉到了,这男子从自身散发出来的内力,浑厚有力,如浩瀚深海,深不可测,他的武功,应在白清兰和陌风之上。
白清兰透过男子的眼神,也知他对自己和陌风起了杀心。白清兰并不认识这男子,与他也无仇无怨,便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不想与他动手,那不如出去避避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