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善心中打着自己的算盘,这几个突然出现的少年人身份不明,背后似乎还有些隐秘,不宜在此刻与他们起冲突。
魏乐悠朝金光善拱手道:“多谢金宗主通情达理。”
这时,一直站在金光善身后的金光瑶上前一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在下金光瑶,”他拱手见礼,语气谦逊,“方才听闻几位是因阵法传送至此,不知是何处的阵法竟有如此神通?竟能跨越千里,直抵百凤山?”
这话说得客气,却直指要害,寻常阵法哪有这般能耐?分明是在试探他们的来历。
魏乐悠心里了然,这便是年轻时候的金光瑶。他面上不动声色,笑着回礼:“金公子谬赞了。那阵法瞧着破败不堪,许是上古遗留的残阵,我们也是误打误撞才触发的,具体来历,实在说不清楚。”
他故意说得含糊,把“上古残阵”搬出来当挡箭牌,这种无从考证的说法,最是稳妥。
金光瑶依旧面带微笑,目光却如鹰隼般锐利,似乎想从魏乐悠的表情中看出些端倪。他继续问道:“原来如此,上古残阵确实神秘莫测。只是几位朋友机缘巧合触发此阵,又这般巧合地落在百凤山,还正巧赶上围猎,这一连串的巧合,实在让人啧啧称奇。不知几位朋友接下来有何打算?”
聂清星摇着折扇,慢悠悠地接过话茬:“金公子,这世间巧合之事本就不少。既然我们在这里遇到了自家宗主,自然要跟着自家一起走的。”
金光瑶笑意更深,目光在聂清星脸上停顿片刻,又转向魏乐悠:“这位公子看着面熟,不知如何称呼?”
魏乐悠拍了下脑袋,“哎呀,在下竟然忘了自我介绍,抱歉啊,在下魏乐悠,见过诸位。”
“魏乐悠?”金光瑶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道,“好名字。看魏公子与魏无羡魏公子如此相似,莫非是本家?”
魏乐悠哈哈一笑,语气坦荡:“论姓氏倒是本家,可惜晚辈祖上只是乡野之人,与魏前辈这般惊才绝艳的人物可攀不上亲。不过能与魏前辈同姓,已是晚辈的荣幸了。”
他这话既承认了“同姓”,又巧妙地划清了界限,既不显得刻意疏远,也没给金光瑶留下挑唆的余地。
魏无羡在旁听得眉梢轻扬,这小子好会说话。
金光瑶正想在问,这时候聂安乐走上前来,“敛芳尊,听闻你一剑杀了温若寒,我最喜欢的就是挑战各种高手,不知敛芳尊可否赐教?”
聂安乐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
金光瑶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他轻轻摆了摆手,说道:“聂姑娘说笑了,在下不过是侥幸在射日之征中出了份力,哪算得上什么高手。再者,今日场合也不适合比试,万一伤了和气就不好了。”
聂安乐微微皱眉,似乎对金光瑶的拒绝有些意外,但她并未就此罢休,“敛芳尊过谦了,大家都对你一剑杀温若寒之事钦佩不已。我也只是想讨教一二,见识见识你的高招,绝无冒犯之意。而且,我们点到即止,怎会伤了和气?”
金光瑶心中暗忖,这聂姑娘看似莽撞,实则来者不善,他依旧保持着笑容,语气却不容置疑,“聂姑娘,实在抱歉,在下修为一般,实在不敢与姑娘切磋。若姑娘真想找人比试,这百凤山围猎高手众多,不如另寻他人。”
聂安乐还欲再言,聂清星忙上前拉住她,赔笑道:“敛芳尊莫怪,我这妹妹一向好武,性子直了些。既然敛芳尊不方便,那便算了。”
聂安乐虽被哥哥按下,却仍不甘心地嘟囔:“我就试试他那一剑到底多快嘛……”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一圈修士都听见,顿时引来几声低笑。金光瑶眼底闪过一抹极淡的凉意,面上却仍是春风拂柳的温柔:“聂姑娘心直口快,倒是可爱。”一句话把尴尬轻轻带过。
魏乐悠看在眼里,这敛芳尊果然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
一场闹剧就此收场,众人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