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姎朝他眨眨眼,然后仿佛恍然大悟地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额,打断了还在争吵的两人:
“哎哟!瞧我这记性!我想起来了,这是我托人买了让水生捎回来的。”
胡老太和方大嫂面面相觑:“不是,刚才你不是这么说的……”
谢姎似笑非笑地看了两人一眼:“我家的东西,我爱怎么说怎么说!”
“……”
谢姎没管这两人的眉眼官司,把大米、鸡蛋装入篮子,让水生提着,随后锁好橱柜门,提上热水瓶,带着兄弟俩回到了楼上。
一边给兄弟俩洗脸、泡脚,教他们刷牙、漱口,一边教水生:
“方才那场景你都看到了,家里贸然多出一些东西,很容易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水生好似懂了,仰着小脸,濡慕地看着谢姎:“那我以后悄悄拿出来藏家里,只让妈你知道,不给别人知道。”
谢姎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我很高兴你这么信任我。但现在家里不缺这些吃食,假如真的需要,我们再好好商量,看找个什么样的由头往外拿。”
“……”
懵懂的水生意识到他拥有了一件非常神奇的东西。
后妈告诉他,他可以做任务,但不需要被任务束缚。
后妈还告诉他,获得的任务奖励不必都拿出来。
“总之,你把它当成一件辅助工具,别让它影响你的正常生活,也别因为它,害自己陷入麻烦和困境。”
他问为什么。
后妈说:“因为你还小,不知人心险恶。也因为我是你们的妈妈,养育你们是我的责任。”
这天晚上,水生望着窗外皎洁的明月,好久睡不着觉。
睡着的时候,睫毛湿漉漉的,嘴角却翘成了一轮横躺的弯月。
……
次日清晨,谢姎被楼下不知谁家养的公鸡吵醒。
醒来后就睡不着了,干脆借着微亮的天光,翻看起原身收在抽屉里的账本。
发现给章家母子办完丧事后,章母留下的钱已经所剩不多了。
立刻决定不休息了,即日就去钆钢厂大食堂接章婆子的班!
她把水生兄弟俩托付给了刘婶。
不过托刘婶帮忙带孩子也不是长久的事。
刘婶虽然不上班,但经常会接一些糊火柴盒、香烟壳之类的手工活,不然当初章婆子也不会收留原身。
何况水生七岁了,早就到了可以上育红班的年纪,章婆子为了省俩钱才没送他去。
谢姎觉得幼小衔接的育红班还是非常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