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妮!大妮!”
“大妮还昏着呢?”
“唉,咋都唤不醒。我家那口子刚还说她没气儿了,老钱过来探了探鼻息,说什么气若游丝,听着怪文绉绉的。总之还有气儿,就是弱得很,不仔细还真以为没气儿了……”
“天可怜见的,章家这回遭了大难了!也难怪她听到消息会昏倒,顶梁柱没了,章婆子也一口气没上来跟着去了,留下孤儿寡母的,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哟!”
“哎呀,醒了醒了!总算醒了!”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大妮!大妮你想开点!”
“是啊,人死不能复生,再伤心你也得打起精神来,还有水生兄弟要养呢,你可不能做傻事啊!”
谢姎在一阵吵吵嚷嚷声中睁开了干涩的双眼。
明晃晃的光线刺得她刚睁开又闭上。
“好了好了,大妮醒了,大家都散了吧。水生,你带着弟弟去找大牛哥玩,别吵着你们妈休息。”
角落,一个黑瘦的小男孩儿,沉默地点点头,牵起吸溜着鼻涕的弟弟,走出了堂屋。
堵了一屋子的左邻右舍一一散去,最后剩下热心肠的刘婶。
她给谢姎撩开额头汗湿的刘海,端起床头的一碗红糖水,扶着谢姎坐起来:
“大妮,你昏迷了大半天,家里又发生了那样的事,这两天指定没好好吃饭,饿坏了吧?先喝碗红糖水润润胃,回头婶子让水生给你送俩馒头过来。水生兄弟俩你也别担心,我让大牛陪他们玩。你好好缓缓,后边还有不少事儿等着你拿主意。”
谢姎适应了光线,睁开眼朝刘婶点点头,嗓子喑哑地道了一声谢。
“谢啥谢呀!都是邻居,你婆婆在世时,也没少帮过我。我家老大能考进轧钢厂,还是阿力给的消息呢!他要不说,我们还不知道钆钢厂最近在招人。”
“……”
谢姎默默地听着,意识海接收着这个位面的任务以及所穿人物的资料。
她所穿的这具身体原主人叫谢大妮,今年二十四岁。
出生时正逢老家发洪水,原身娘挺着大肚子坐在一个大木盆里,原身爹和两个兄长推着木盆逆着水流往山上逃。
途中,原身娘羊水破了,愣是撑到半山腰才在同村妇人的帮助下生下了原身。
但由于羊水破了以后在母体内待的时间有点久,导致原身的脑子反应比较迟钝。
小的时候,家里人没察觉,只觉得这孩子听话,饿了困了也不哭不闹。其实不是听话,是没反应过来。
直到原身九岁那年,村里办起了一所由知青执教的村小,村干部们挨家挨户上门做思想工作,动员家长送孩子去上学。
原身托她两个堂妹的福,也进了学堂。
脑子迟钝、反应慢的症状这才显像出来。
老师都讲完一篇课文了,她还停留在课文标题上,认字、数数的进度也比其他孩子慢许多。
由于放学后还得帮家里干活,没时间学习,使得脱节的知识点越积越多。
以至于一学期结束时,班上其他孩子再差也能考个五六十分,她只得了八分。
当然,如果给她延长考试时间,或许能多答对几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