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伸手,是要擦脸巾的意思。
蔺逸一啧,冷声说:“周少爷还是被吊起来的时候可爱一点。”
话音落了,擦脸巾也送到了周若安手里,那人拿着胡乱擦了一把,转手丢开,阴着脸说:“可爱?你初中毕业证怎么死的?自杀?形容词不会用就别他妈用。”
他坐到木箱前,将几个餐盒一一打开,又问,“你在哪家买的早茶?”
“粤记。”
“我记得昨天我说的是粤食令。”
“周若安,”蔺逸走过来微微躬身,盯着周若安的眼睛,将烟灰弹在了餐盒盖里,“我不知道我的毕业证是怎么死的,但可以知道你的死因。”
四目之
间的较量中,周若安先别开了眼睛,他拿起餐盒开始吃饭,垂着眸子问蔺逸:“你打算关我几天?”
蔺逸将电暖器拉到了木箱前,回他:“没想好。”
有人提醒:“我只关了你三天。”
“别跟一个初中毕业证都死了的打手讲公平。”
“蔺逸,你……”
“快点吃。”男人截断了他的话,“吃完了我换我吃。”
早餐明显富余,不是一个人的量。
周若安平常吃的不多,今天却将东西一扫而光,撑得只能在不大的隔间来回走动。
空着肚子蔺逸倒也没恼,收拾完餐盒,他竟然从背包中拿出一个平板电脑看起了电影。
起初周若安边消食边随意瞅了几眼,几分钟后发现不对劲,才正正经经地投去了目光。
可看到的东西却不正经。
一张大床占据了屏幕的三分之二,床上有两个人,一个是男的,另一个也是男的。
肌肉、力量与压制,按在枕头中的脸和不断塌陷的床,对于周若安来说屏幕中的每一个镜头都让他头皮发麻。
他瞬间避开目光,跳远一步:“蔺逸,你现在空虚成这个样子了?够他妈父慈子孝的了,早晨8:42,就想见你的子子孙孙了?”
蔺逸笑着调大了音量,点点头:“迫不及待呢。”
“你想看回家看去不行吗?”
“回家看兴致不高,”蔺逸从周若安的那段窄腰向上看,划过胸口和唇,最后落在了藏在左眉中的那颗小痣上,“在这儿,倒是能提起几分兴致。”
平板电脑上瞬间落了一只寒玉似的手,扣紧边缘,用力一拽。
却没拽动,蔺逸捏着电脑的另一端,看着周若安神色平静地说道:“摔了它,你今年就在这过年吧,我会找一个理由让周家的小少爷在这段时间内消失得合理合法,没有人会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