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冰得他一激灵,却也彻底驱散了最后一点亢奋。
简单洗漱,直接躺回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身体的困倦让他几乎头一沾枕头就陷入了沉睡。
然而,就在这寂静的四合院中,并非所有人都如他这般安然入睡。
夜里。
中院西厢房,易中海家。
窗户被厚厚的棉窗帘遮得严严实实,只在最下方留了一条细缝。
屋里没开电灯,而是点着一盏昏暗的煤油灯,灯芯被捻得很小,豆大的火苗摇曳着。
在墙壁上投下巨大而晃动的阴影。
易中海、秦淮茹、易大妈以及聋老太太四人一直守着没睡。
易中海眉头紧锁,背着手在狭窄的屋里踱步,脚步放得极轻。
秦淮茹坐在贾家炕沿,手里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眼神时不时飘向那窗户缝,耳朵竖得老高。
易大妈则坐在小马扎上,时不时打个哈欠,强撑着精神。
聋老太太坐在炕头最暖和的位置,裹着厚棉袄,浑浊的老眼也盯着门口方向,手里紧紧攥着拐杖。
气氛凝重得如同冻结的寒冰。
他们还在等,等那个“恶作剧”的人再次出现。
院里只要一点声响动静,几人都会立刻停止动作,屏住呼吸,齐齐凑到窗户那条细缝往外瞧。
一只夜猫跳过屋脊,踩落几片碎瓦,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易中海猛地停步,秦淮茹“噌”地坐了起来。
四双眼睛瞬间聚焦在窗户玻璃,望向黑黢黢的院子。
易大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聋老太太的拐杖也握得更紧。
然而,除了清冷的月光洒在空荡荡的院子里,什么都没有。
他们想看看是不是有人恶作剧。
“会不会……真是傻柱这死绝户?”易中海压低声音,带着深深的疑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应该不会吧!不可能!”聋老太太立刻反驳。
声音有些尖锐,随即又压下来,“傻柱……他哪有这本事?再说,他图什么呀?”
“邪门,太邪门了……”聋老太太嘟囔着,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困惑和不安。
时间一点点流逝,煤油灯的油快熬干了,灯芯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寒风偶尔穿过门缝窗隙,发出呜呜的低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