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此刻仿佛被抽掉了脊梁骨,脑袋耷拉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那点借机报复、让傻柱身败名裂的龌龊心思,在铁一般的结婚证面前被扒得干干净净。
只剩下一脸的灰败和难堪,嘴唇嗫嚅着,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而秦淮茹,脸色比许大茂更加惨白。
她呆呆地看着何雨柱珍重地收起那两张红艳艳的结婚证。
只觉得一股冰冷的绝望从脚底直冲头顶,瞬间冻僵了她的四肢百骸。
心如死灰……不,比死灰更冷。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盘旋:完了……全完了……
自己处心积虑拖着傻柱,想着慢慢拿捏他,把他牢牢拴在身边当长期饭票……
怎么……怎么反而把他彻底推向了娄晓娥?还亲手促成了他们闪电结婚?!
巨大的懊悔和失算像毒蛇一样噬咬着她的心,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何雨柱接过结婚证,小心翼翼地揣回怀里,这才一脸无辜又委屈地向李队长解释道:
“李队长,这真不能怪我啊!您看看这天色,今儿下午才领的证。
紧赶慢赶回来都这个点了!我这刚进家门,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
满心想着明天一早再跟街坊四邻、院里的大爷们报个喜,请大家伙儿吃块糖呢!
谁……谁曾想就闹出这么一出大戏?”
他重重叹了口气,语气充满了无奈和荒诞。
“唉……您说我这好好的大喜日子,洞房花烛还没开始,倒先闹了这么一出‘抓奸在床’……这叫什么事儿啊!”
事情真相大白,李队长也松了口气,但该处理的还得处理。
他严厉的目光再次投向已经吓成一滩烂泥的贾张氏:“张翠花!还有你!
刚才那些‘招魂’、‘带走’的封建迷信言论,影响极其恶劣!
这是新社会,绝不允许这种歪风邪气!
这次念你年纪大了,又是初犯,给你一次严重警告!
下次再让我听见你搞这套,或者再寻衅滋事、侮辱他人,就不是警告这么简单了!
直接把你带回所里去接受教育改造!听见没有?!”
贾张氏早就被“带回所里”几个字吓得魂飞魄散,双腿抖得像筛糠,连连作揖点头。
声音带着哭腔:“听见了听见了!李队长!我听见了!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
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您高抬贵手!高抬贵手啊!”
她恨不得当场磕头保证。
李队长看着这场闹剧,又扫了一眼垂头丧气的许大茂和失魂落魄的秦淮茹,知道再待下去也无益。
他威严地一挥手:“行了!收队!都散了吧!大半夜的,别影响街坊邻居休息!”
其余两名治安所蜀黍,在李队长的带领下,转身离开了这个充满闹剧的四合院中院,脚步声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留下院子里一群面面相觑、心思各异的邻居,以及几个核心人物之间凝固而复杂的空气。
何雨柱的冷哼像冰锥子,狠狠扎在院里的寒气中。
他没再看任何人,猛地一拧身,大步流星地朝正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