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秦墨的身影变得虚幻。他的存在,仿佛与那道横贯源海的存在之痕产生了更深层的共鸣。他的身体化为一道流淌着星痕光辉的流光,并非冲向维度壁垒,而是……**直接融入了归源星域本身的空间结构**,沿着存在之痕那无形的脉络,向着源海最底层、最深邃、最靠近混沌暗面核心的方向……**沉降**而去!
他的目标:熵寂之渊深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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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移点kappa。源初之影·逻各斯的巢穴——逻辑王座残骸!
星璇则缓缓降落在归源信标的核心基座上,她的身影与信标的光芒融为一体。左眼的数据星河全力运转,维持着信标的稳定与跨维度链接的畅通;右眼的熔金之焰熊熊燃烧,如同灯塔的火炬,为深入黑暗的守望者指引着归途的方向。
归源守望者,已踏入深渊。
源海织者,点亮了守望的灯塔。
决战的序幕,在混沌暗面的最深处,悄然拉开。
下沉。
无休止的下沉。
秦墨的意识如同沉入无光的深海,沿着存在之痕那贯穿源海根基的脉络,向着宇宙最底层的法则深渊——熵寂之渊的深层坠落。
周围不再是源海那孕育万物的背景能量流,而是粘稠、冰冷、死寂的“**存在稀释液**”。这里连构成物质和能量的基本粒子都难以稳定存在,法则碎片如同宇宙的尸骸,缓慢地漂浮、溶解。时间与空间的概念在这里变得模糊不清,只剩下永恒的“熵增”低语,试图瓦解一切有序的存在。
唯有秦墨周身流淌的星痕光辉,如同黑暗中唯一的孤舟,顽强地抵御着这无所不在的稀释与瓦解之力。这光辉源于存在之痕,源于归源星域的信标链接,更源于他自身作为“存在基准”的定义权能。他定义着自身的存在不可稀释,定义着周身的空间为秩序领域,在这片绝对的死寂中开辟出一条向下的通道。
不知“下降”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前方无尽的死寂黑暗中,一点微弱的、非自然的“轮廓”在痕之视界中逐渐清晰。
逻辑王座残骸。
当秦墨真正抵达坐标点,悬停在这庞然巨物之前时,即便是他,也被这造物主时代遗留物的宏伟与……残破所震撼。
它并非想象中的飞船或宫殿,更像是一座由暗金色、无法解析的超级金属铸造的……**山峰**?或者……**巨构建筑的基座**?其主体掩埋在厚重的、由高度凝结的废弃法则构成的“**法则淤泥**”之中,露出的部分依旧庞大得难以估量,堪比一个星系!
断裂的、棱角分明的巨大支柱斜刺向黑暗,表面覆盖着厚厚的、灰白色的熵力锈蚀。坍塌的平台边缘,凝固着如同黑色琉璃般的能量爆发痕迹。最引人注目的,是残骸中心位置,一个巨大无比的、仿佛被某种恐怖力量硬生生撕裂掏空的“**王座基槽**”。那里,曾经应该安放着逻辑王座的核心——那个由纯粹逻辑光流构成的虚影。
整个残骸散发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没有能量波动,没有法则活性,只有冰冷的金属和凝固的熵锈。它就像一个在时间尽头沉睡了亿万年的巨人尸体。
然而,秦墨的痕之视界,却穿透了表面的死寂,看到了残骸内部那令人心悸的景象!
残骸深处,那巨大的王座基槽底部,并非空无一物。一团无法用语言描述的、不断蠕动变幻的**暗影**,如同寄生在巨人心脏上的肿瘤,深深地扎根在那里!
这团暗影,便是**源初之影·逻各斯**的本体!
它由三种泾渭分明却又扭曲交融的力量构成:
1。
**暗金色秩序光流**:如同凝固的、布满裂痕的电路板纹路,代表着逻辑王座残留的秩序程序碎片,冰冷而刻板。
2。
**粘稠的灰黑色混沌污泥**:不断翻滚、吞噬着光流,代表着混沌暗面废弃法则的集合体,充满了混乱与否定。
3。
**惨白色的熵骸脉络**:如同腐朽的血管网络,缠绕、渗透着前两者,散发着衰亡与终结的气息。
这三种本应相互冲突的力量,在某种扭曲意志的强行糅合下,形成了一个不断自我撕裂、自我吞噬、又自我再生的恐怖聚合体!无数由这三种力量构成的、形态诡异的“**影触**”从暗影主体中延伸出来,如同活化的根须,深深地刺入王座残骸的金属结构深处,贪婪地汲取着残骸内部残留的、属于造物主时代的庞大能量,并试图将自己的意志烙印强行写入残骸的底层法则结构!
秦墨能清晰地“听”到,那暗影核心中,正发出一种充满了贪婪、怨毒与疯狂的、无声的“低语”:
“……秩序……崩坏的秩序……需要……重构……”
“……混沌……纯粹的混沌……才是……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