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是庄瑾一行要昨晚提前走,不想和这群人走形式的原因,太无聊了,也是以庄瑾如今的实力、地位,有着打破这一切条条框框、镇压一切不服的底气。
就如今日放鸽子,虽然庄瑾并非有意,但放了也就放了,甚至这群人还得说庄瑾放得好,放得妙,夸赞庄瑾一句‘真逍遥也’。
若是换一个人,乃至是沈家公子敢这样做,你看着吧,当天倨傲狂妄的名声,就传出去了!
四公子沈绪靖、八公子沈绪琛两人先行,来到巷口,沈先鸿的贴身大管事找来。
“四公子、八公子,老爷有请!”
沈绪靖、沈绪琛对视一眼,跟随而去。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面色不变,言笑招呼如常,却是心思各异。
……
沈家,内院,一间密室。
“靖儿,你对太上供奉,以及慕家如何看?若是你是家主,将来准备如何?”
沈先鸿先是让四儿子沈绪靖进来,看着对方眼睛言道:“这里只有你我父子二人,不必隐瞒,可说些真心话。”
四公子沈绪靖知道这是对自己的考验,不敢怠慢,说出自己潜藏内心已久的话,郑重道:“自药王帮破灭,我沈家得其残破中品青元壶,又占据城北、城东、城南,以及下辖七县,在父亲之外,更有太上供奉,一门两先天,看似烈火烹油,鲜花着锦,实则却已是危机重重!”
沈先鸿微微颔首,似是赞同,看了一眼瞧着他神色的四儿子:“今日就是让你畅所欲言的,无妨,你继续说。”
“是,父亲。”
沈绪靖脸色阴沉道:“五妹虽嫁给太上供奉为平妻,但太上供奉,终究不姓沈,非我族姓,其心必异!就说如今,恐怕父亲都难以请动太上供奉了吧?太上供奉说是沈家人,实则并非一心……此人破入先天,已不可制,又在我沈家内部自成一派势力,等我沈家衰弱,反客为主,就在顷刻。”
“慕家亦是大患,得了下品青元壶、城西,已有先天家族之基,从前两日的城北之事就可知:对我沈家的残破中品青元壶,以及地盘膏腴之地,多有觊觎。”
“这实可谓内忧外患,若我是家主,会隐忍讨好,亲之重之,麻痹太上供奉,以庄制慕,挑起争斗……最终坐收渔利!”
沈绪靖的计划,归纳起来,可总结为十六字方针:先平慕家,再诛庄瑾,唯我沈家,滇南称王!
“唉!”
沈先鸿听完沈绪靖之言,发出一声叹息。
这个计划设想很好,可一个不慎,就是天倾之祸,就是他来实施都没有一成把握,何况这个四儿子?
沈先鸿承认:这个四儿子颇有心机,但所谓隐忍、假意,真能瞒过慕远图那个老狐狸?真能瞒过如今让他都看不透的庄瑾?就是可瞒过一时,能长久否?
他这么多年的经验:不要小瞧任何一个人,尤其是能坐到一定位置的人,比如慕远图这个看似浓眉大眼的老实人,更比如从底层崛起的庄瑾,这般的人物,岂是等闲?
‘如此耍心眼,只会作茧自缚啊!’
沈先鸿已然能够预见,如果真让沈绪靖成了沈家家主,他真如此实施,只会做得越多,错得越多,最终让沈家万劫不复。
唰!
他身形一闪,来到沈绪靖跟前,制住对方,以先天真气冲向经脉:“我是你父,却也是沈家家主,靖儿,你此生……就做个富贵闲人吧!”
“爹!”
沈绪靖感受着经脉毁伤,不敢置信瞪大双眼。
如今他已然是七脉胎息境界,众位公子中最接近先天之人,承沈家希望于一身,可父亲竟如此做,断掉自己先天希望,这怎能啊?怎敢啊?
可是自己方才说错了什么?
他回想起来,并不认为自己有何错处,叫道:“爹,天地可表,日月可鉴,我一心一意,都是为了咱们沈家啊!”
沈先鸿微微摇头,没再多说,不选择这个儿子,就算下一代培养失败,不出先天,凭借庄瑾制衡,沈家也有缓慢衰落的可能,但选择沈绪靖成为沈家家主,沈家大概率直接速败。
“在下一任家主突破先天之前,你就不要出去了,我会差人每日送饭菜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