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匹战马上挂着的褡裢里,塞满了干粮与水囊。
“蔡阳不战而降,倒是省去不少功夫。”
关平学着赵林自褡裢里捏起一块肉干放在口中撕扯。
赵林仰头灌了一大口清水,将水囊塞回褡裢,笑道:
“此地百姓多姓刘,说不好与大伯还是亲戚哩。不战而降,实属正常。嘿嘿。”
关平闻言,忍俊不禁,笑骂道:“若叫大伯知晓,少不得又要追着你打。”
赵林倒是眼珠一转,谓关平曰:“这一点,坦之兄须向小弟学习。
所谓‘小棒受,大棒走。’此乃孝道。
往后二伯但要动手,坦之兄只须念叨此句,先逃了再说。”
关平哭笑不得,心道:“我可不像你不知轻重,总能惹长辈追着打骂。”
回头见大军出了城,关平问道:“前面往东便是襄乡,往北是唐子乡,如今我军得了这许多干粮,还要去唐子乡吗?”
赵林道:“去,干嘛不去?湖阳、襄乡两地四家豪族,搜刮的民脂民膏可都在唐子乡。”
关平道:“我等轻军而来,带不了甚么辎重。”
赵林却冷笑一声,言道:“无须带走,且拿下唐子乡,你我兄弟各率一部人马,分取襄乡、湖阳,尽诛为恶之人,将钱粮分与百姓便是。”
关平闻言,略显犹豫道:“若如此,恐惹人非议。”
赵林道:“昔年大伯携民渡江时,有不少百姓投奔二地,为那四家豪族欺压。
短短三年,筑数十仓廪。
我欲尽诛为恶豪族,分粮与百姓,再回襄阳调兵,搬取粮草,以资军用。
至于惹人非议,呵呵。。。惹世家豪族非议?
此时分属敌对,若不以雷霆手段摧之,待到彼辈归降了大伯,如何再诛杀?”
言罢,见关平仍面带犹豫之色,遂激将道:
“坦之兄莫非是怕了?”
关平摇头道:“我父亦曾整肃襄樊豪族,我如何会怕?”
“莫非兄长不欲为贫苦百姓讨个公道?”
关平闻言,叹道:“只恐恶了世家,坏了大事。”
赵林轻笑道:“昔日黄巾之乱,张角振臂高呼,天下八十万贫苦贱民席卷四方,何也?
若非朝廷腐败,世家豪族欺压,张角一个靠符水愚弄百姓之人,岂能有如此威势?”
言罢,甩了甩马鞭,不屑道:“之后董卓为祸,讨董的十八路诸侯,大半出身世家,可曾成事?
坦之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