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竹高、吴法先、林樱,每一个他都惹不起,甚至想巴结都入不了门。
可现在,这些人全都站在了王玉楼背后。
崔定一不是认命了,更不认输了。
他怎么会认命呢?
老崔只是又一次,如曾经的自己一般,认清了现实,仅此而已。
令众人惊讶的是,王玉楼居然直接坐在了台阶上,他还拉着老崔一起坐下。
两人肩并肩,一人年轻,一人早已满头华发。
日夜的打灰,做包工头,老崔的头发都没来得及再染。
当然,他可能只是为了用憔悴与疲惫表现自己对玉楼道友的忠诚。
但,忠诚的不绝对
玉楼指着高台下面的村庄,道。
“我来河湾渔村不久后,就有人告诉我,说这里,有个崔家帮。
而你,崔道友,他说你就是崔家帮的这个头头,哈哈哈。”
崔家帮?
林樱看向崔定一,有些无语。
庙小妖风大,还真是庙小妖风大。
这位是有什么本事,逼得王玉楼请范竹高来站台?
“没有。”老崔想解释,想挣扎。
“听我说完,老崔,我也是家族里出来的,我明白,你作为大家长的难。
苦娃子嘛,好不容易长大,给家族点回馈,也是应该的。
毕竟,你也对河湾渔村做了这么多贡献。对了,你今年多大了?”
听到王玉楼说苦娃子,张学武的表情很难看。
不会要放他一马吧?
玉楼道友,养虎为患啊!
“一百一十二岁,玉楼道友。”
崔定一老泪纵横的回答。
一百一十二岁,练气三层,五灵根。
为了能站到你们面前,我走了一生。
可现在,竟像条野狗似得被踢开。
我走了一生啊。
为了走上了这金台,我走了一生啊!
“是啊,这么大了,还争什么。
我看,河湾渔村以前没有崔家帮,以后也没有崔家帮,你说是不是?”
玉楼转头,看向崔定一,老崔的胡子上已经沾满了鼻涕。
他颤抖着,嗫嚅着,抽泣着高声回答。
“没有崔家帮,河湾渔村以前没有崔家帮,以后也没有崔家帮!”
起初,他只是在喊,后来,他在吼。
到最后,他的嗓子忽然喊破了一般,嘶哑着低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