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绾城笑道:“凤若不要瞒着了,我都知道了。”
看到夏绾城笑容苦涩,凤若心疼不已,走上前去把她抱到怀里,风从窗外溜进来,银发飞舞,凤若只抱着她没有说话,夏绾城静静的靠在她怀里,良久后她出声道:“凤若,我喜欢大师兄……”
凤若眼眸低垂,道:“嗯……我知道……”
“凤若能不能让我看看爹娘的画像,你给我说一说他们的故事吧。”
“好……”
“我能去对师兄说我喜欢他么。”
“……可以”
声音渐渐哽咽,到最后化成了呜咽的哭声,混在夜中幽深而远。
顾君落脚步停了下来,站在桃林处向不远的红尘阁看去,屋中灯火亮着,窗前一红衣白发的女子怀里伏着一个白衣女子,那细小的呜咽声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殇殁站在他身边抬头看去,诡异道:“这是怎么了……”
说不清楚心里是怎么滋味,总之很不好受,难受的揪心,顾君落抿了下唇,不动声色的淡声道:“走吧”
殇殁愣一下,蹙眉,“小师妹不是那种随便就哭的人,你不去看看么?”
走了几步的人停了下来,寂静了片刻后无波无澜的说到:“明天吧,今日晚了。”
桃花在夜风中翩飞,一袭玄衣的男子越走越远,殇殁不免的将眉头蹙的更深了,目光在放到那里,见已经无人在了。
只留几瓣桃花洋洋洒洒的飘过。
第39章
番外:殇殁篇
他死的那一天下了很大的雪,雪花和着寒风飞扑到窗子上发出的声音传到耳朵里几近飘渺,屋里很暖,他隐约听见有人说话。
“不行了,救不活了。”
“看见那孩子的时候就倒在雪地里……没想到还是救不活……”
“圣子的使命完成了,要回仙界了,你看这雪下的这么大,就是来迎圣子回去的。”
身子冷的透彻,他无力的笑了笑,他知道圣子,就是祈祷国家安定的祭祀,只不过为什么他是圣子,圣子难道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白衣公子么,他见过他,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生活在国民的拥护中,整个国家因他而安定,连王都要敬他七分。
他很想说你们的圣子现在在宫殿里,而我却是个将死之人,可是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雅兰步伐轻缓,来到了床边俯身摸了摸他的头发,只叹息一声什么也没有说。
她的手很暖,覆到他的额上温热让他留恋,他本无留恋他自出生就自己一个人,行走于无人的雪山,漫天的大雪扑在身上,冰冷到麻木。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眼角湿了几分,雅兰用指腹帮他擦拭了去,温声道:“好孩子,下辈子不要再投胎做圣子了……”
他站在小溪边低下头看着溪水中的倒影,一袭白衣,头发未束,脸色白净。他蹲下来伸出手搅了一下溪水,却发现溪水穿透手指流走了。
看着水中的倒影,他这才真正明白,他死了,现在自己是鬼,孤魂野鬼。
耳边传来风过枝叶摇曳的声音,他站起身来,果不其然又看见了那一身黑衣手中拿着一本册子的少女,他蹙眉,“你怎么又来了。”
梵音挑眉,笑道:“来看看你这小鬼活的怎么样。”
他斜睨她一眼,说:“你不是地府来的阴差么,为什么一次次的都不拉我去地府。”
梵音坐在一块石头上正拿着笔在册子上写写画画,听到这么一句话,头也不抬的说到:“上头交代的,我负责你生活起居,等你什么时候走了我就能回去了。”
他听不懂,问到:“什么意思,你不是阴差吗,我不是鬼吗,我除了地府还能去什么地方?”
梵音用手挠挠头,朝他无所谓笑笑:“你是鬼,我也确实是阴差,只不过上头就是那么交代的,具体是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总之在外面呆着不比在地府呆着好么,那种阴森森的地方不去也罢。”
他不置可否,生前也是听多了关于地府的传闻的,可如今他死了却去不得地府,梵音见他不说话,又道:“你想转世投胎么?”
他转眸看她,见她笑容如花,垂了眸子道:“怎么能不想。”谁会一直想做鬼。
梵音脸色犹豫起来,想了一会儿,说:“总之你到底是什么情况,上头也没给我说,你也不用在意。”见他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梵音忙改口:“要不下次我帮你问问……”
梵音说的下次却一直没有兑现,他也没有问,总之梵音好像是忘了,他知道她性子极其不靠谱,也就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