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者若有登临绝顶的壮志宏图,就不该怕因果。
玉楼现在或许没了登临绝顶的机会,但不意味着他要彻底放弃。
所谓宠辱不惊,所谓能屈能伸,不过都是手段。
装龟孙是手段,装莽象门下爱徒也是手段。
手段,只是通向目的的桥梁。
存乎一心之间罢了。
心不惑,路,便一直在脚下。
“好,玉楼道友,既然你如此说了,我丘连瀑就放过这些不尊仙盟的混账一马。
不过,风地煞这种人,玉楼道友最好还是不要结交,金汁剑仙哼,亏他还是个筑基!”
那玉面仙盟行走对玉楼施了个平辈礼,不咸不淡的回道。
‘丘连瀑。应该是莲花仙城丘真人门下的族人。’
在暗中压阵的景怡老祖提醒玉楼。
王玉楼没有说话,只是对丘连瀑微微颔首,姿态搞得很高。
丘连瀑没有在意王玉楼的傲慢,莽象仙尊嘛。
他瞪了风地煞一眼,便要带着黑心髓离开,可风地煞反而不愿意了。
“你不能这么走,把抢人家的黑心髓留下!”风地煞出言道。
见不平而起,挺身而出、仗义执言,只为帮素不相识之人讨还最基本的、本就属于他的利益。
风地煞其人,玉楼算是明白了。
一个不该成为筑基的可怜人罢了。
筑基后,修士站的也就高了。
站的高了,看的明白了,再蠢的人都会清醒。
清醒后,迎来的便是巨大的痛苦。
袁道深为什么和浊阴生斗的那么激烈,为什么三害王玉楼?
苦,苦海无边的苦。
某种意义上,看似疯癫的老袁,也只是在挣扎。
所有人都在挣扎,所有人都在自私自利的忍耐。
哪怕是穿越而来的王玉楼,竟也渐渐伪善的融入了这套吃人的规则。
而风地煞,却没被残酷的世道炼化——他竟然在做好人。
“王玉楼,这也是你的意思?”
丘连瀑没理风地煞,而是看向玉楼。
在仙盟家族子弟的角度看,筑基不过是大些的蝼蚁,这个世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大修士的人,一种是蝼蚁与耗材。
前者包括大修士和大修士的爪牙、触手,后者包括所谓的筑基。
他认为王玉楼和自己是一种人。
“不,这是我的意思!”
温和而又有力的声音由远及近,一位不太寻常的资深筑基出现在了众人的头顶。
“春泽前辈,好久不见。”
牧春泽踏空而来,两步便到了玉楼身侧,他上下打量玉楼一番,笑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