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轻衣又想起那晚路边的陆时敬。
那种眼神,像恨她如骨。
酒喝完,许轻衣和钟意分别找了代驾。钟意的代驾先到,她朝她挥手再见,“到家后发个消息吱一声啊。”
许轻衣笑着点头。
钟意车开远,她收回视线,脸上的笑却在下一秒顿住。
陆时敬慢悠悠地走到她跟前,唇角轻扯,没有笑意地看着她,“许小姐,你好啊,我是庭深父亲。”
陆时敬身上的戾气实在是太重了。
许轻衣几乎是立刻皱了皱眉,后退一步。
陆时敬笑,“怎么,敢嫁给庭深,连面对我的勇气都没有?”
许轻衣抿了抿唇,礼貌朝他道:“叔叔。”
陆时敬轻嗤,“你都跟庭深结婚了,不随他叫我爸?”
她握紧拳。
不知为何,爸这个字,怎么都叫不出口。
代驾在这时骑着小单车赶到,陆时敬一眼瞥过去,懒洋洋地道:“你走吧,她已经有人送了。”
代驾懵逼地看着许轻衣。
许轻衣看了眼陆时敬,看他样子,应该是还有话说。
于是主动取消了订单,又支付给代驾一笔补偿费用。
她摸出车钥匙解锁,陆时敬双手抄兜绕到驾驶座,上车。
许轻衣坐上副驾。
突然想起之前跟陆庭深说好,再碰上陆时敬,一定要跟他联系。
于是翻出手机,正要发消息。
陆时敬冷冷的声音响起:“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跟我儿子告状?我怎么你了吗?”
许轻衣手指顿住。
陆时敬的确没怎么样。
但他咄咄逼人的语气,眼底显而易见的冰冷,像积压的乌云,重重压在头顶。
她有些喘不过气,摇下车窗透风。
陆时敬单手掌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摸出烟,叼在嘴里点上。
车内烟雾缭绕。
许轻衣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