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听到了,衡,你是忠良之后,我是叛王之女。”
“不,不是的!心同,不是这样,我对你……”
“是愧疚吗?为了这张脸愧疚?不必,我还幸运过你的幼弟,我到底还活着,他那么小便被我父亲害死,我受这样的罪是上天的惩罚,应该的!”
“不!”他吼了一声,他不要她这样的误会,不要她把他排开,“不,心同,是……刚开始是为了接近……你父亲,接受了娶你的安排。因为,他太谨慎,便是做了他几年的门生,我始终不能接近他,而这是得到他信任的最好机会。”
他讲出了事情的缘由,“见到你的脸……因为对这张脸的愧疚,我决定如果我有余生,那么,我愿照顾你一生。”
怀中的人儿一颤。
“听下去,心同,这只是开始的时候!你不能就这样否定了我,给我解释的机会……然后,你渐渐地走进了我的心……你让我感受到家是什么样子的,自从我六岁失去……我便再也不知道家是什么……你走进了我的生活、走进了我的心。那次你生病,我才知道我已经爱上了你,郎中说只是染了风寒,我却总是不由自主地往坏处想去,我不敢想象没有你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人一旦感到了幸福,再失去,那得而复失的痛苦会让人疯狂的!那日,你父亲与我说纳妾之事,你知道吗?最让我难受的是他说你也知道,也同意。那时,我、我想马上找到你问问是真的吗,在我爱上你的时候……”
听着他的一声声剖白,她的心绪翻腾着,“我……”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痛苦,是的,当我冷静下来时便体会了你的痛苦。心同,你身上淡淡的药香和清香、你柔和的笑容、你低哑的声音,你的一切于我而言都代表着幸福!心同,我爱你,不为了任何事,只是一个男子爱上了一个女子!”
她哭着环上他的颈项,“衡、衡……为什么,为什么老天在给了我们这样的身份后让我们相爱,是它在捉弄我们吗?天上的银河尚有喜鹊为桥,我们为什么要有这样的仇恨?”
他的泪也流了下来,她说的便是他每次思维的停止处。
抱着她急急地赶回木府,远远地见着停在府门口的几辆马车,他的心中一沉,是荆显棣!消息传得如此之快,他知道了什么?看看怀中已经睡去的人儿,他想要如何解释?只要她一说,便什么都明了!他应该如何是好?他一闭眼,当务之急是先把心同送进房,再请个郎中来瞧瞧,别又受了风寒才好。别的,该来就来吧!
刚一进府就见方端叔走来,他提着的心放了下来,若是怀疑了他,那么此刻方端叔不应在府里。此人是荆显棣的亲信,武功绝高,多为荆显棣打探消息、监视敌人。
“大人,”只见方叔端一揖, “王爷请您到厅里。 ”
感受到杨衡的紧张,荆心同也醒了过来,听到方端叔的话,心中一动,怎么父亲也来了,可是知道了衡的秘密?不会,若是,只怕此刻府中已是重兵把守了,那么是听到她走失或是她被绑了?
“你先回王爷的话,说我把夫人安置回房便去!”
“不,”她睁开眼睛,“夫君,此事竟惊动了父亲,我自当去请罪!”
听着她轻声说着,他心生感动,看来,她是要为自己遮掩了,“还是先送你回房吧,莫受了风寒……”
他不想她直面他与荆显棣的矛盾,那样只会让她为难,怎样的选择于她而言都是痛苦的!
她摇头坚决地说:“父亲来了,还是先见过父亲!夫君,放心同下来吧。”
荆显棣坐在椅中,手持着茶杯,却不曾饮下,他的脸色很平静,从他的表情上看不出什么端倪。若单从面貌来看,他很儒雅,身上充满了文人的风范,看不出他曾驰骋疆场、杀人无数;他给人一种淡薄无求的感觉,很难看出他心思深沉,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王爷!”
“父亲!”
听到声音荆显棣转过头,见杨衡扶着荆心同走了进来,平缓地说:“寻到了?出了什么事?”他的心中很是狐疑。
“心同不懂事,父亲……”
不等杨衡说话荆心同跪在了荆显棣的面前,她垂着头,尽力忍住心中的寒意,克制着不让自己颤抖。
“怎么?”荆显棣的话一向不多,不过他平静的语调、淡淡的语气却给人一种很大的压迫感。
“前日母亲差人来说大姐得了一双儿女,我想为他们买长命锁、如意镯求个吉利。心同曾听闻下人们说起集市的热闹,又知道今日是集,心同……心同不曾见到过的,便想去瞧上一瞧。今日过晌,心同见夫君无事,便求夫君带心同出府走走……到了街上,心同见着什么都觉得很新奇,见了这对瓷人好玩便想买下,”她自怀中取了那对瓷人出来,“夫君交钱时,心同又瞧见一个卖五颜六色风车的小货郎,便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