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二老爷道:“有大嫂这句话就行。”又对陆老太太道:“我已经叫我的人去等着钱建昌和文昌他们了……”
“文昌?文昌怎么了?此事和文昌有关系?”大太太登时急了,语气也拔高了几分,明显带了尖利。
“大嫂莫慌,毕竟钱建昌那混蛋是文昌的手足,结果如何,也该让文昌知晓。”陆二老爷并未言明是他们怀疑钱文昌,只将事情一句带过。
大太太听后这才镇静了下来,点头道:“确实如此,你做的不错,是该叫了文昌过来。”
且说钱建昌回府后一直未敢露面前来请安,此刻陆二老爷派人来等着,正好瞧见他在廊下看月。
“我们二老爷请您过去一趟,您跟着我们走一趟吧。”陆二老爷身边的小厮庆福上前笑着请钱建昌。
钱建昌见了庆福,登时一身冷汗,结结巴巴询问道:“不知二老爷找我所为何事?”
“这个……这个我一个当奴才的就不知道了。”庆福十分得体一笑,又做一个请的姿势道:“钱公子还是请吧,莫让我们这些当奴才的为难。”
钱建昌后背上的冷汗瞬间流了下来,连额头都跟着掉汗珠子。
陆淑怡已经回府,说不定他的事情已经被揭发了。
现下钱文昌也还没有回来,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该怎么办?
钱建昌有些慌神。
庆福却笑吟吟的催促道:“老爷还等着您呢,您快随我们去一趟吧。”
退已无路。钱建昌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庆福往香榭院去。
钱建昌见是吴氏的香榭院,心里更是如翻滚的油锅一般煎熬,问庆福道:“怎么不去二老爷的书房?”
“我们老爷在太太屋里头呢,邀您过去喝茶……”庆福不肯多费唇舌,依旧笑吟吟道:“太太您也认识,怕什么?”
钱建昌也不好再问,只能抿着嘴乖乖的跟了庆福到了香榭院。
屋内火光盈盈,气氛却异常压抑。
陆淑怡早在吴氏的陪同下去了东厢房,生怕她瞧见了钱建昌心里觉得恶心。
钱建昌走进去的时候,屋内并无说话之音。更没有多余的人伺候。唯有冬梅手中握着一枝绿梅立在六角屏风边上。
烛火摇曳,那一枝绿梅仿佛开到荼蘼一般,花瓣使尽了最后一丝气力,绽放着美好。花蕊处的淡黄色清晰的像是一根根针刺一边。刺激着钱建昌的神经。
他看着绿梅。浑身一个激灵。
陆老太太高高坐着。眼角眉梢已不是来时的慈祥,虽然她垂着眉毛,却依旧能看出眉梢处的凌厉。
“你来了……”
陆老太太的声音缓缓响起。不高不低。
钱建昌咽了一口唾沫,忙挤出笑容行礼,又道:“原来您老也在这儿啊!”
“嗯……”这一声带着几分飘忽不定,又带着疏离,一下子让钱建昌不自在起来。
陆老太太并未让钱建昌坐,只是觑眼看了大太太一眼。
大太太脸上虽然还是一派端庄贤淑,但终究还是看着气色不太好,她干咳一声道:“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你兄长呢?”
钱建昌不敢抬头,只低着头道:“喝了些酒,我有些不胜酒力,就先回来了。”
“……依我看,不是不胜酒力吧!”
陆二老爷的声音陡然响起,带着毫不客气的质问意味扑面而来。
对这样的小人,他压根就不想与他周旋,最后快刀斩乱麻,现在即刻撵他出陆府,一辈子不要再见才好。
一言既出,钱建昌的脸上登时一阵红一阵白,转首看着陆二老爷道:“确实是不胜酒力……”
可他说话的底气明显不足,一看便知他是心虚。
陆老太太皱起了眉头,大太太苦着一张脸,也不知道该怎么使眼色给钱建昌,只能掩着帕子干咳一声。
陆二老爷冷笑,指着冬梅手中的绿梅问他道:“这梅花你可认得?”
钱建昌本想否认,可话还未曾说出口,冬梅就插言道:“钱二公子当然认得,这花可是他亲手拿过的,怎么可能不认得?”她停一停,目光带着几分鄙视道:“钱二公子若说不认得……那恐怕只能说明他是想抵赖了。”
钱建昌捏紧了拳头,脸上又是一阵红一阵白的。
“不错,这绿梅是我亲手给三小姐的。”他目光一闪,大大方方的认了下来,接着道:“不单单是三小姐有,二小姐,四小姐,五小姐……她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