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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第1页）

&esp;&esp;“诶，别来…”程意意收起零钱起身，推开咖啡馆的门。“你还是好好工作吧，可别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你都这么大人了，天天被你家老爷子指着鼻子教训多丢人…”

&esp;&esp;“好。”昆南轻声应她。

&esp;&esp;如果与他说这些话的是别人，他早不耐烦地挂了电话，也或者直接骂了回去。

&esp;&esp;可这是程意意，他怎样听都觉得顺耳起来，她要他好，他爱听，多说两句都是好的。

&esp;&esp;……

&esp;&esp;程意意回到公寓已经快到早饭饭点了。

&esp;&esp;她出门时候把米淘干净放锅里，插上了电预约蒸饭，这个时候饭应该熟了。

&esp;&esp;时间还没到，顾西泽应该还没有回家。

&esp;&esp;她正这样想着，低头开门。

&esp;&esp;走过玄关，抬头，却见顾西泽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esp;&esp;他的姿势看起来有些僵直，不知道坐了多久。

&esp;&esp;“你回来了啊。”程意意泛起笑意，视线移开，碰巧落到沙发一旁的ipad上。

&esp;&esp;程意意知道，ipad的界面一定是在浏览航班信息。

&esp;&esp;因为她出门时候没有清除网页记录，她本以为顾西则不会回来那么早，就顺手把它放在了茶几上。

&esp;&esp;“你看见了啊…”

&esp;&esp;自肖庆三番两次打来电话后，她便开始看飞往g市的航班，可看了一次又一次，她终究没有下定决心订哪天的机票。

&esp;&esp;程意意脸上的笑意微敛，不自在地背起手，声音渐渐低下来，终于垂下头，看向地面，轻声道，“我本来正准备跟你说…”

&esp;&esp;“说什么？”顾西泽的眼睛幽黑，眉眼深邃，声音极端平静。

&esp;&esp;然而就是那毫无波澜的语调才越发让人忐忑起来。

&esp;&esp;“说你打算悄悄再走一次，是吗？”他的眼睛里仿佛有风暴在酝酿。

&esp;&esp;程意意有点儿发憷，“西泽…”她试图伸手去触碰他的指尖。

&esp;&esp;下一秒，顾西泽紧紧握住了她的整只手，从沙发上起身，凝视她的眼睛。

&esp;&esp;那眼睛看起来依旧是那样清澈又无辜，仿佛什么也不曾经历过。

&esp;&esp;“你知道吗？你走之后，我曾经跟自己发过一个誓。”顾西泽突然觉得无可奈何起来。

&esp;&esp;她惊讶抬头去看他。

&esp;&esp;“那时候我发誓，如果有一天你回来了，再也不对你说一句重话，再不对你发一次脾气。”

&esp;&esp;“可是我现在发现，那真难。”

&esp;&esp;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程意意能轻而易举挑起他的怒气。他能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得完美，贵气天成，彬彬有礼。

&esp;&esp;——任何人，只除了程意意。

&esp;&esp;“我只问你，你要回g市、你要去工作，这些是不能同我说的事情吗？”他觉得疲惫又无奈。

&esp;&esp;“不是的…”

&esp;&esp;他是真的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