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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第1页)

他的吻停在她唇角,良久方微微离开,说:“你说你想在纽约安个家,你说你想把小雨接到这边来读书,你说你想让南方的太阳治好你爸爸的关节炎,你还说,你要和我成个家,要有我们的孩子,要教他说字正腔圆的汉语,说抑扬顿挫的英语,说严谨优雅的法语……”

“不,Aron,我还是不能习惯西餐,我还是不能住进那套河景房里,我还是愧对于你。”她忍住心口的绞痛,一口气把话说出来。

“我可以一直等下去,等你爱上我。”

林惜南听着他卑微的言语几欲流泪,但她只是说:“我要离开这里,我只想离开这里。不能再让你白白等下去,不能再让你付出一分一毫,我不能太自私了,会被自己瞧不起的。”

“如果我说我无所谓呢?如果我说我可以陪你回国呢?你能把我保留在你的计划里吗?”Aron微微挪动,正面对着她,祈求般看着她的眼睛。

林惜南认真地思考,试图让自己沉溺在那双真诚而悲切的琥珀色眼眸里,可最后,她发现自己总是不喜欢这种颜色,只能闭上眼,满怀歉意地说:“Aron,我想回中国,一个人,安静地生活。”

第三十七章(下)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林惜南这一摔摔得狠,愣是在医院躺了一个月还多,一般来说住院也就一两周差不多了,Aron不放心,非得要她在医院里每天接受医生护士的慰问关怀。她把话说得那么清楚了,可他还是照常跑前跑后地忙,见她心里不舒坦,他反倒笑着说:“你就算要踢开我也慢慢来是不是?不能手起刀落就把人结果了啊。”

出院后仍是住在Aron那里,他成天待在屋子里看着她,如在医院里那样照顾她的饮食起居,林惜南很困惑,他都不用去上班么?他摸摸鼻子,很无辜地说:“最优秀的老板都是很悠闲的,要是你看见我忙得脚不点地,那一定是银行要破产了。”

拖着石膏腿过了两个月,终于得以拆掉,可以拄着拐杖走动走动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生活几乎把林惜南折磨死。可能稍稍走动仍旧上不了班,要知道工作量实在很吓人,不是她一副残躯承受得了的。她还真是庆幸这一摔,等四个月后她的伤痊愈了,她的合同期也该到了。听同事说萧文翰元旦后就正式开始上班,时不时地会在联合国大厦里出现,如此一来,确实是因祸得福。医院他没有再去过,Aron的住处他更不可能去。其实她怕什么呢?没什么可怕的。年轻貌美的名媛白领多了去了,他忙都忙不过来,要羞辱她,实在是□乏术。

处理了工作上的问题,跟老林说了归期。Aron已听得懂大部分汉语日常对话,听完她的电话就问她打算去哪儿。她想了想,说,S市。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那个地方。Aron的脸上终于有了些喜色,说话都控制不住惊喜,是不是出差去那儿都可以找她?当然。只要他到了S市,便是国家主席会见美国总统请她做翻译她都不干。

收拾行囊的时候,她才发现真正的麻烦。这三年,Aron没少买东西送她,而她自己的那些,则因为太旧了或者干脆坏掉了,相继退休。以他们在一起的和谐状态和分手的友好气氛,这些东西可真是不好处理。Aron见她为难,毫不客气地说,都带走吧,最好连那串钥匙一起带走。她思忖良久,最终还是拥抱了他,说谢谢。不是因为他的慷慨馈赠,而是因为他的放手放行。

当五月的阳光穿透曼哈顿上空阴冷的云层洒进腾空而起的客机里,临行前Aron说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他说:“南,虽然那个人不可能是我了,但仍旧祝福你。这世上配得上你的好男人不多了,还是有的,不要一个人。还有,曼哈顿的房子永远为你留着。”她林惜南何德何能,值得他这般对待?

随着纽约的景象在窗外模糊掉,过去的日子开始走马灯般一一掠过。再过一个月她就该三十岁了,三十而立,不只是男人该这样,女子更该如此。毋庸置疑,过去五年是她这一生最畅快的一段时光,抵过了更前面的二十五年。爱情来来去去,虽屡次伤痛,到底是真实的感情,不论结局如何,都是她人生的一部分,难以割舍的一部分。而事业——是的,她喜欢这个词,让她实实在在地体会到巨大的成就感,事业也算是有所收获吧,至少比她预期的高出许多。她原以为这一辈子都会在中文英文的世界里度过,但没想到会有那么多门为她敞开,从端庄的中文到抑扬的英文,从严谨的法语到立体的阿语,从优美的西语到生硬的俄语。学习一门新的语言就是走进了一个新的世界,获得了一个全新的手段去解读已知的一切。她的生活达到前所未有的丰富,在离开中国前做梦也没想过的丰富。这真像是一段奇幻的旅行,简直比《射雕英雄传》里郭靖的连番境遇更出人意料。从事翻译的有数万人,而那个真正的圈子其实并不大,最初她也不过是郭靖那样的傻小子一个,现在,虽不能与高翻里的那三座大山相提并论,但无论谁提起林惜南这个名字,是内行的都会点个头称赞一句。其实这种肯定从四年前的环境大会就开始了,那是她终于被这个圈子承认的起点,当然,也是她这段旅程的起点。但每每陷在联合国大楼里一场接一场的会议中吃饭喝水都是奢望的时候,她还是莫名地觉得失落。

后排坐着两个高中生吧,兴高采烈地憧憬着一个月后的生活。一个月后,有一场曾与她关系密切的考试。十七岁生日刚过,她亲身参加了那个考试,没有和其他人一样焦头烂额,轻轻松松地就去了S大的英语系。二十二岁的生日刚过,她的第一批学生走进考场,她却没有一点紧张和关心。然后是下一年。之后,那场考试终于彻底离她远去。岁月竟然就是这样溜走的,她感到诧异,也很无奈。忽然想起高中的一篇命题作文:用最初的心做永远的事。

最初的心?她最初的心是什么?老林教她读仓央嘉措的《那一世》,于是她知道,有人懂藏语也通汉语,能在这两个民族的墙壁上开扇门,告诉世人,有一句动人的诗是“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后来知道爱尔兰有一位痴情的诗人,他给心爱的女子写诗,告诉她“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那样一些人,把这个世界的门一扇扇打开,引着隔壁的人们游览或者狂欢,而他们自己,被人们当做传声筒,不屑一顾。不,其实他们也是创作者。她曾想过自己会是其中的一员,却没料到最后竟在分岔的路口一脚踏错,来到另一个看似光鲜实则短暂的世界。她兢兢业业,无论哪种级别何等重要的会议都力求翻译得精益求精,也有不少人称赞过她无可挑剔的即时翻译,但会议室的门一关上,再完美的译文也得宣告它的使命完成。她的作用,只是与会议的时间一样长。可曾经读到的诗文,已经千百年了。

那条未走的路,她还能够重新踏足吗?当初选择了另一条,她见识到了这个世界真正的繁华与残酷,可也遗落了最初的心。

而立,而立……其实她真希望能一步走到不惑之年,再无难解之事难破之谜。

在纽约这三年生活节奏空前紧张,每次都是一挨枕头就睡着了,她无数次在去宴会酒会的途中睡着在Aron的车上。Aron常常表示很伤心,他的魅力竟然比不上一个白胡子老头儿。混混沌沌地思考着过往,等一觉醒来,已是夜幕深垂,S市辉煌魅惑的夜色就在眼下。

四年不见,景晓阳竟还是当年那副干练明快的模样,丝毫不见老。一瞧见她便扑了过来,一个熊抱把她胸腔里的空气全给挤了出去。通讯再怎么发达,打电话通视频寄礼物,其实都比不得一个拥抱来得温暖真实。思及此,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忽忽地飞过,但很快就给景晓阳的开场白拍飞了。

“还记得大学翻译课上老师讲过的经典句型第一个么?”

“什么?”林惜南终于喘过一口气,还没恢复神智就被问了个如此高难度的问题。

“leave sb the choice of,”考翻大翻译,景晓阳得意地扔出答案,“要么……要么……例句是什么?”

林惜南暗道不妙,正想转移话题,她已先一步说出来:“The age of 30s leaves you the choice of marriage or remaining a bachelor。”

年过三十,要么单身,要么结婚。

景晓阳什么时候化身赵南了?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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