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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罗艺的内心（第1页）

“小兄弟此刻依旧唤老朽将军？”罗艺略微惊诧的望向姜尘，随即长叹一声，闭上眼沉思。

姜尘接过尉迟宝琳递过来的茶盏，抿了一口，随即拿在手里把玩着。不得不说这茶依旧很难喝，喝茶就喝茶呗，大唐人往里面放一些盐巴等调味是什么鬼。

“罗将军的事迹晚辈还是略知一二，如今天下太平罗将军也算是功不可没，”姜尘调整了一下坐姿，顿了顿，“至于此次，我与兄长路过看个热闹罢了，将军手下辱骂与我，既已报仇，便不再提。至于罗将军的生死对错，我与我那兄弟皆为一介草民，不是我们能够评判的。”

“立场不同罢了，”罗艺打量着眼前这位青年，抬起手拿起面前桌上的茶碗，自顾自饮了一口，“老朽的那些个兄弟，与我出生入死十余载，不多时，老朽也会去下面与他们团聚。”

“将军何苦呢？”姜尘放下茶碗，好整以暇的直了直身子，本来就好奇罗艺为何要造反，反正闲来无事，如果他想说，正好听听历史八卦消息，打发打发时间。“如今皇帝陛下天威浩荡，何故让百姓们跟着流离失所呢？”

“有些事，与小兄弟讲的太多未必好事，恐为你引来祸端，你我虽相识不久，但也看得出小兄弟气度不凡，他日必扶摇直上，老朽不如也。”言罢，罗艺对姜尘郑重的抱拳行礼，腕上的镣铐哗啦啦直响，见状姜尘也抱拳回了一下。

“早就听闻罗将军善于骑射，马上功夫更是晓勇，今日将军全程未趁晚辈交战不慎之际放其一箭，对战之时也有意避开要害，所以才让晚辈侥幸得手，只是生死关头，何故如此，晚辈不解，还请罗将军解惑。”今日交战全程就觉得有些不对，但当时也没想那么多，现在醒悟过来哪里不对劲，包括此时此刻的罗艺都太镇定了，对，就是镇定，全程如置身事外，与他何干之感。当时马背挂着箭筒里满是箭矢不说，最后刺来那一下也是明显收力了，而且不是对准我的要害，难道是我这霸气之姿，震慑到他了？

“纵使全力也定然不是小兄弟三招之敌，但老朽不才，纵横幽州数十载，手下将士各个晓勇，后镇守燕云十六州，不说威震一方，但也杀的突厥等鼠辈不敢轻易来犯。”罗艺此刻还在微笑，看了看手腕上的镣铐，“陛下不计前嫌，恩授位列三公，但老朽依旧惶惶不可终日，怕日后万一哪天思念其皇兄，而我，毕竟只是臣子。”

这些事情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无人敢提罢了，如今李世民能登上帝位，是因为去年玄武门之变，李二当时杀死了兄长太子李建成和兄弟齐王李元吉，威震天下，李二他爹不得已退位，如今在宫里养老呢。而罗艺，当初是坚定的太子党，力挺李建成的，跟李世民不是一伙的。

“当初兄弟几人追随太上皇一起打江山，宇文家全都打没了，裴家也十不存一，元庆兄仅存的唯一血脉我这么多年也未能寻到抚养，实乃愧对于元庆兄所托。”说到这，罗艺已经止不住泪水，哭的像个孩子，“太上皇他老爷子赐李姓与我，但老朽知道这都是我几个孩儿用命换来的。我从未曾埋怨怪罪过任何人，不敢，更不配，征战沙场建功立业，我儿们都是悍勇之辈，至死也都未曾退过半步！我心甚慰。”

“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姜尘长叹了一声，心情也随之低落些，罗艺则感激的望着姜尘，而全场一言未发的尉迟宝琳也撇着嘴点了点头。

“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是啊，何须马革裹尸还，如今天太平了，陛下圣明，天威浩荡，民心所向，可谓千古明君，创万世之基业。老朽恐日后陛下问责，老朽自知不可久留于世，所以为陛下提前找了个讨伐的理由，我这等王爷居功自傲，妄图谋逆，陛下派正义之师攻无不克，所到之处敌人望风而逃，更可稳固陛下天子龙座，至于后人对老朽的评判，管他做甚，哈哈哈。”罗艺豪迈的大笑着，此刻姜尘内心也是五味杂陈，没有资格发表任何言论，只是继续倾听状。

“老朽早已将手下骁勇善战之辈，以及未来可期之臣遣散，令尔等日后忠心报效朝廷，此番出征，也都是些鱼肉百姓，作恶多端的散兵游勇，遇到朝廷大军定然望风而逃，丢盔弃甲。最后仅剩老朽这百十名死士陪在身侧，实在不忍我在下面受尽欺辱，要与我共度黄泉照拂一二，我也甚是无奈。赵慈皓，杨岌等人，插标卖首之徒，土鸡瓦狗之辈罢了，想我罗艺纵横燕云十六州，突厥骑兵都需绕道而行，俘获我的功劳，是他们这种小人能染指的？”

“所以前辈故意透漏行踪，父亲让俺带兵前来。”尉迟宝林适时的开口询问，这么半天这憨货可算跟上节奏了，此刻依旧不住的点头，好像听到的内容有些消化不完全，用脑袋往下墩呢。

“快五年没见过你父亲了，本想着最后在与尉迟那老傻好好打上一场，谁知他那傻缺不敢来见我，竟派你这憨儿过来，这是料定我不敢杀你？看你这傻样，捧个槊就冲过来了，老朽一箭就能要了你的小命，傻了吧唧的，马槊是你那么用的？真是给你父亲蒙羞。”刚才还风度翩翩的罗艺此刻不顾形象的指着尉迟宝琳一顿臭骂，这憨货也不吭声，耷拉个脑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姜尘看着好笑，也没吭声，给罗艺又满了碗茶，自己也端起茶碗皱着眉自顾自润润喉咙。

“不提也罢，真要是伤到你，估计你父亲那傻货能抛了我的坟泄愤。”估计也是骂得有点口干舌燥，一口饮尽茶碗，姜尘无奈又给满上，就听他继续道，“你小子不错，身手敏捷，却又力大无穷，想必老朽纵使朝你放箭，肯定也会被你躲开，索性就不自取其辱了，看你与身边之人未曾冠甲，应该不是军中之人，但晓勇无双，日后定非池中物，老朽就想着死在你这等少年英雄手中，此生也算完美，可惜天不遂人愿啊。”

“晚辈一介草民，将军为国征战多年，岂可毁在我这等粗鄙之人手中，所以就想着交由陛下定夺。”姜尘讪笑着摸了摸头，心想着你这等人物真要是死我手里了，万一时不时就几个不长眼的死忠来寻我报仇，肯定不胜其烦，那我还如何享受快乐潇洒富二代的小日子了。

“小兄弟此刻依旧唤老朽将军？”罗艺略微惊诧的望向姜尘，随即长叹一声，闭上眼沉思。

姜尘接过尉迟宝琳递过来的茶盏，抿了一口，随即拿在手里把玩着。不得不说这茶依旧很难喝，喝茶就喝茶呗，大唐人往里面放一些盐巴等调味是什么鬼。

“罗将军的事迹晚辈还是略知一二，如今天下太平罗将军也算是功不可没，”姜尘调整了一下坐姿，顿了顿，“至于此次，我与兄长路过看个热闹罢了，将军手下辱骂与我，既已报仇，便不再提。至于罗将军的生死对错，我与我那兄弟皆为一介草民，不是我们能够评判的。”

“立场不同罢了，”罗艺打量着眼前这位青年，抬起手拿起面前桌上的茶碗，自顾自饮了一口，“老朽的那些个兄弟，与我出生入死十余载，不多时，老朽也会去下面与他们团聚。”

“将军何苦呢？”姜尘放下茶碗，好整以暇的直了直身子，本来就好奇罗艺为何要造反，反正闲来无事，如果他想说，正好听听历史八卦消息，打发打发时间。“如今皇帝陛下天威浩荡，何故让百姓们跟着流离失所呢？”

“有些事，与小兄弟讲的太多未必好事，恐为你引来祸端，你我虽相识不久，但也看得出小兄弟气度不凡，他日必扶摇直上，老朽不如也。”言罢，罗艺对姜尘郑重的抱拳行礼，腕上的镣铐哗啦啦直响，见状姜尘也抱拳回了一下。

“早就听闻罗将军善于骑射，马上功夫更是晓勇，今日将军全程未趁晚辈交战不慎之际放其一箭，对战之时也有意避开要害，所以才让晚辈侥幸得手，只是生死关头，何故如此，晚辈不解，还请罗将军解惑。”今日交战全程就觉得有些不对，但当时也没想那么多，现在醒悟过来哪里不对劲，包括此时此刻的罗艺都太镇定了，对，就是镇定，全程如置身事外，与他何干之感。当时马背挂着箭筒里满是箭矢不说，最后刺来那一下也是明显收力了，而且不是对准我的要害，难道是我这霸气之姿，震慑到他了？

“纵使全力也定然不是小兄弟三招之敌，但老朽不才，纵横幽州数十载，手下将士各个晓勇，后镇守燕云十六州，不说威震一方，但也杀的突厥等鼠辈不敢轻易来犯。”罗艺此刻还在微笑，看了看手腕上的镣铐，“陛下不计前嫌，恩授位列三公，但老朽依旧惶惶不可终日，怕日后万一哪天思念其皇兄，而我，毕竟只是臣子。”

这些事情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无人敢提罢了，如今李世民能登上帝位，是因为去年玄武门之变，李二当时杀死了兄长太子李建成和兄弟齐王李元吉，威震天下，李二他爹不得已退位，如今在宫里养老呢。而罗艺，当初是坚定的太子党，力挺李建成的，跟李世民不是一伙的。

“当初兄弟几人追随太上皇一起打江山，宇文家全都打没了，裴家也十不存一，元庆兄仅存的唯一血脉我这么多年也未能寻到抚养，实乃愧对于元庆兄所托。”说到这，罗艺已经止不住泪水，哭的像个孩子，“太上皇他老爷子赐李姓与我，但老朽知道这都是我几个孩儿用命换来的。我从未曾埋怨怪罪过任何人，不敢，更不配，征战沙场建功立业，我儿们都是悍勇之辈，至死也都未曾退过半步！我心甚慰。”

“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姜尘长叹了一声，心情也随之低落些，罗艺则感激的望着姜尘，而全场一言未发的尉迟宝琳也撇着嘴点了点头。

“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是啊，何须马革裹尸还，如今天太平了，陛下圣明，天威浩荡，民心所向，可谓千古明君，创万世之基业。老朽恐日后陛下问责，老朽自知不可久留于世，所以为陛下提前找了个讨伐的理由，我这等王爷居功自傲，妄图谋逆，陛下派正义之师攻无不克，所到之处敌人望风而逃，更可稳固陛下天子龙座，至于后人对老朽的评判，管他做甚，哈哈哈。”罗艺豪迈的大笑着，此刻姜尘内心也是五味杂陈，没有资格发表任何言论，只是继续倾听状。

“老朽早已将手下骁勇善战之辈，以及未来可期之臣遣散，令尔等日后忠心报效朝廷，此番出征，也都是些鱼肉百姓，作恶多端的散兵游勇，遇到朝廷大军定然望风而逃，丢盔弃甲。最后仅剩老朽这百十名死士陪在身侧，实在不忍我在下面受尽欺辱，要与我共度黄泉照拂一二，我也甚是无奈。赵慈皓，杨岌等人，插标卖首之徒，土鸡瓦狗之辈罢了，想我罗艺纵横燕云十六州，突厥骑兵都需绕道而行，俘获我的功劳，是他们这种小人能染指的？”

“所以前辈故意透漏行踪，父亲让俺带兵前来。”尉迟宝林适时的开口询问，这么半天这憨货可算跟上节奏了，此刻依旧不住的点头，好像听到的内容有些消化不完全，用脑袋往下墩呢。

“快五年没见过你父亲了，本想着最后在与尉迟那老傻好好打上一场，谁知他那傻缺不敢来见我，竟派你这憨儿过来，这是料定我不敢杀你？看你这傻样，捧个槊就冲过来了，老朽一箭就能要了你的小命，傻了吧唧的，马槊是你那么用的？真是给你父亲蒙羞。”刚才还风度翩翩的罗艺此刻不顾形象的指着尉迟宝琳一顿臭骂，这憨货也不吭声，耷拉个脑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姜尘看着好笑，也没吭声，给罗艺又满了碗茶，自己也端起茶碗皱着眉自顾自润润喉咙。

“不提也罢，真要是伤到你，估计你父亲那傻货能抛了我的坟泄愤。”估计也是骂得有点口干舌燥，一口饮尽茶碗，姜尘无奈又给满上，就听他继续道，“你小子不错，身手敏捷，却又力大无穷，想必老朽纵使朝你放箭，肯定也会被你躲开，索性就不自取其辱了，看你与身边之人未曾冠甲，应该不是军中之人，但晓勇无双，日后定非池中物，老朽就想着死在你这等少年英雄手中，此生也算完美，可惜天不遂人愿啊。”

“晚辈一介草民，将军为国征战多年，岂可毁在我这等粗鄙之人手中，所以就想着交由陛下定夺。”姜尘讪笑着摸了摸头，心想着你这等人物真要是死我手里了，万一时不时就几个不长眼的死忠来寻我报仇，肯定不胜其烦，那我还如何享受快乐潇洒富二代的小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