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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十分钟后，他终于拖着符钟舟到了小区门口。

小区像是翻修过，新砌的墙面里是老旧的昏黄路灯。许隺把人背在身后，隐约看到一个微微佝偻的身影从远处走来。

老人从路灯下走过来，鼻梁上的老花镜反射着头顶的灯光。他的头发稀疏，岁月的痕迹化作皱纹，面容却显得和蔼可亲。

&ldo;小伙子，刚刚是你接的电话吧?&rdo;

&ldo;是。&rdo;许隺也不知道为什么，老人的话让他怒气消了一大半。

这位大概就是符钟舟的爷爷了。为什么亲自来接?他爸妈呢?许隺正想着，老人便伸出皱巴巴的大手，拍了拍符钟舟的脸。

&ldo;喂，舟舟，你这是喝了多少啊?&rdo;

符钟舟勉强抬了抬眼皮，&ldo;唔……爷爷啊……&rdo;

&ldo;哎。&rdo;符爷爷叹了口气，又对许隺说，&ldo;小伙子，你看能不能帮我把他带回去?我这老胳膊老腿的，抬不动他。&rdo;

这当然不能拒绝了，总不能麻烦老人家吧?许隺秉持尊老爱幼的原则答应了，被符爷爷领着往小区里走。

这个小区的住户可能以老年人为主，外面的大排档还在狂嗨，这边很多人家的灯都已经关了。从单元楼往里面走，还能听见电视里传来的晚间新闻。

符钟舟也老实了，和许隺的头靠在一块，任由他架着自己往前走。

&ldo;真是，一下子没看住他，就跑到外面喝成这样……&rdo;

符爷爷也扶着他的胳膊，嘴里嘟囔着。

许隺想起符钟舟刚刚说的话，什么&ldo;放弃清美&rdo;之类的，有些好奇。

&ldo;我刚刚听他说，放弃清美……&rdo;

他刚刚开口，肩膀上的符钟舟立刻抖了一下，又抱着许隺开始哭。

&ldo;还不都是你说的……唔…我都听你的话啦，为什么还要跟我分手……&rdo;

许隺尴尬地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他求助地看了眼符爷爷。没想到符爷爷一巴掌拍在符钟舟脑袋上，声音也放大了不少。

&ldo;哭哭哭!长这么大没见你哭成这样过!给我闭嘴!&rdo;

符钟舟立刻停下了。

许隺没敢再出声，一路沉默着，跟着符爷爷上了楼。这楼虽然旧，但是翻修时装了电梯。三人坐着电梯直达八楼。符爷爷开门，和许隺两人一起把符钟舟扶到沙发上躺下。

他环视四周。这是套大概一百五十平方米的屋子，客厅一大一小连在一起，屏风玻璃后面是餐桌、厨房、浴室。三间房间在客厅后面。房屋构造很陈旧，但是装修很精美，大量的木制家具很让人心安。

&ldo;坐会儿吧，&rdo;符爷爷要给他倒水喝，&ldo;辛苦你了，他平时不这样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