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邢朗生擒的保镖叫徐世杰,海军退役,曾在贺丞的父亲手下做事,退役后没有费多少功夫复员转正,直接就被贺丞他爹拨过来给贺丞当保镖使,也干些刨除公检法三家之外,只为贺家服务的工作。
魏恒看着被徐世杰扔到桌上的一把黑色廓尔喀弯刀,还能在黑刃的筋纹中看到凌乱的划痕,不由得想,如果把这把刀拿去检验,不知会验出多少不同的血迹。
“……贺丞的父亲是?”
他伏在邢朗耳边低声问道。
邢朗稍一偏头,低不可闻的对他说了几个字。
魏恒纵使知道贺丞身家背景很深厚,也诧异了一瞬,不禁合拢大衣坐直了。有些后怕的想起刚才他在停车场和贺丞大打出手,凭借贺丞的身份,贺丞叫人出来把他打死也不冤。
邢朗拿起桌上的弯刀甩手扔向楚行云,道:“扯远了,楚警官。”
楚行云抬手接住,拿着刀站起来走到被绑住双手的徐世杰身后,用刀尖割断他手上的绳子和嘴上的胶布,然后把刀扔他怀里,沉着脸道:“你先回去。”
那人扭着被麻绳勒肿的手腕,朝邢朗狠狠剜了一眼,郁愤难平的走了。
楚行云的清场之意很明显,打发走保镖,又把目光投向郑蔚澜。
郑蔚澜本就躲在角落里装死,被他拿眼睛一扫,连走带奔的蹿进卫生间。
随后,楚行云又看向贺丞,语气放软了些,道:“你也回房间。”
贺丞坐在沙发上不动,腿上卧着灰胖灰胖的狸花猫,他用手指一圈圈的绕着狸花猫的尾巴,道:“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说着,眼睛向上一瞟,冷冷道:“你不是说只有一艘船吗?现在怎么又冒出来一艘?”
楚行云不语,只抬手指了指楼上的卧室。
贺丞和他僵持了片刻,终究挨不住他一皱眉一霎眼,拎着猫上楼了。
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楚行云在沙发上坐下,看着坐在他对面的邢朗抬了抬下巴,道:“说吧。”
邢朗看的出来,楚行云在试探他,试探他知道了多少,便以静制动道:“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楚行云笑道:“我的确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你绝对不可能知道我想说什么。”
邢朗也笑:“这就取决你肯不肯告诉我了。”
“……你怎么就轴在这儿了?我可以坦白告诉你,我告诉你以后,对你没有半点好处。”
邢朗摊手一笑:“我的处境还能更糟吗?”
楚行云紧紧拧着眉,不耐道:“这是两码事。”
邢朗摆摆手:“不,一码事。”
“……你凭什么确定是一码事?”
邢朗往楼上指了指,爽朗的笑道:“本来不确定,不过你们家少爷刚才说了,一共有两艘船,我就没有理由不怀疑你的那艘船和我的这艘船是一码事。”
说着神色恍然,打了个响指:“对了,你们家少爷知道一艘船,我知道一艘船,我觉得他刚才说的船肯定不是我说的那艘船,我们俩交换交换情报,那不就把两艘船都整明白了吗?”
话音还没落地,邢朗就起身往楼梯方向走。
“回来!”
楚行云忙喝止他。
邢朗站住了,慢悠悠转过身,眼神静幽幽的,看着楚行云冷笑了声:“你不说,还不让我问别人,你可真不讲理。”
楚行云目光炯炯的看着他,道:“你敢跟他说这些事,我就让你永远都找不到真相。”
邢朗拐回来坐好,毫不在意自己被他撂狠话威胁了,大大方方的冲他一笑,道:“那就是能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