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面包车速度很快,沿着知春路一直往城西开,像一抹白色的幽灵般行驶在万家寂静的深夜里,车轮碾碎了一片片飘零在地的枯枝落叶。
邢朗很清楚他已经暴露了,白色面包车从刚才就开始不断的提速,车底的排气管喷出一阵阵黑烟,引擎的嗡鸣声带的整个车身都在震动,可见面包车里的人在不遗余力的企图甩掉后方的吉普。
沉寂的夜幕下,斑驳的路灯树影中,正在上演一场不为人知的追击战。
两辆车之间的距离不断被拉近,邢朗对着前方面包车的车尾灯狠狠按了两下喇叭,面包车恍如受惊般,车头猛然向左转了九十多度,钻入一条即将闪过的路口,右边的后视镜被墙壁刮掉紧接着被后轮碾碎。面包车驶入深巷,瞬间隐藏域黑暗中。
邢朗跟的太紧,在看到面包车紧急转弯时连忙踩了一脚刹车,但是吉普车还是被车身的惯力往前甩了几十米。
一道刺耳的刹车声惊飞了深秋路灯下漂浮的几只飞虫。
吉普车向后猛退了十几米,迅速钻入白色面包车消失的巷子。
巷子里没有灯,邢朗开进巷子的时候恰好看到一道车尾灯消失在前方巷口右侧。他加足马力往前猛冲过去,终于在面包车企图再次钻入一另条巷子时死死咬住了车尾。
巷子里狭窄,不足以容两辆车并驾齐驱,邢朗紧追不舍的跟在白色面包车后方,在面包车离左右高墙不足半米的情况下忽然狠踩了一脚油门,往右打了半圈方向,车身紧贴着右边墙壁往面包车和墙壁间的夹缝间冲了过去!
他想在面包车冲出巷子之前把面包车夹死,使面包车迫停。
吉普车头撞击面包车尾,发出一声轰隆彻响,面包车尾灯瞬间破碎。司机连忙向右打满方向抵着左侧墙边,以免车尾被吉普顶到相反的方向,陷入被前后墙壁夹击的绝境。
眼看面包车就要横在巷子里陷入瘫痪,邢朗正欲下车去抓人,就见面包车居然抵着墙壁像是要把墙壁撞破般往前钻,面包车头很快被压扁,竟在逼仄的巷子里制造出几分空余之地,面包车随即调转方向如同绝境逃生般冲出险为牢狱的深巷。
对方狗急跳墙般的逃脱方式把邢朗看的一愣,面包车逃出巷子之后他也没有犹豫,立刻又沿着前车的踪迹追了过去。
刚才在巷子里,白车自毁般的撞击墙壁导致车速不敌方才,邢朗开着吉普很快从后面追了上来,和它并排驶在公路上。
这下,邢朗终于看到了面包车里的情景,驾驶座和副驾驶各坐着一个人,想必还有一个人在后座看着张东晨。
“停车!”
邢朗吼道。
面包车非但不停,反而忽然加速,随后副驾驶车窗玻璃被放下,一个在深夜里看不清面貌的东西飞速旋转着冲向吉普车的挡风玻璃。
邢朗只看到视野中忽然冒出一个黑点,他来不及任何思考就把头低下,就在他低头的同时,那东西砸穿挡风玻璃笔直的插在挡风玻璃和座椅之间,倘若他的反应稍微慢一些,就会被击中头部。
邢朗拨掉落在头发里的碎玻璃,抬头一看,发现险些正中他面门的暗器是一根钢管。
他用力把钢管拔下来扔到副驾驶,再次把油门踩到底,车身轰鸣一声贴着地面往前猛冲。
转眼间,面包车已经穿过了城门楼子,行驶在城西大桥上,过了桥就是市郊公路,而公路两旁是一片杂木林,林中视野不开阔,更是没有路灯,倘若放任面包车钻进杂木林,就很难再找到他们的踪迹。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面包车过桥!
邢朗向左打了一把方向,车头再次挤在大桥护栏和面包车之间向前猛冲,车轮胎碾压在地面发出强烈刺耳的声响。
就在吉普车头即将撞到面包车车尾的时候,邢朗忽然向右猛打方向,车轮胎在地面画了一个火灼般的半圆,吉普车尾被转向的惯力向前猛甩过去!
“轰隆”一声巨响。
吉普车尾甩到面包车后轮,将面包向右横转了将近九十度,面包车连忙刹车,车身横在大桥路面,车头撞破护栏悬在桥外。
车身发生的撞击差点把邢朗从车里也甩出去,他掂起副驾驶的钢管,踹开车门跳了下去。
就在他下车的同时,两个男人小心翼翼的从车头悬空的车厢里下来,一手掂着一把长刀,迫不得已的和邢朗来了一个正面相对。
邢朗站在大桥东面,堵住他们的退路,看了一眼半个车身悬在空中的面包车,清楚的看到车头里还有个男人试图往外爬,但是车身前后力量不均,随着他的动作,车身前后摇晃的更加厉害,面包车似乎随时会一头栽到桥下。
“车里的人别乱动!”
邢朗吼了一声,然后掂着手里的钢管从左手换到右手,看着对面两个人问:“动手吗?”
掂刀的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挥起长刀向他冲了过去,一左一右,瞬间把他夹死。
从这俩人掂刀的架势和走的这几步,邢朗就看出这两人身上有几分功夫,但是路子野,没受过正统的训练。他们虽然出手很快,但是打的乱,一柄长刀被他们挥来甩去看着惊心动魄气势十足,其实破绽甚多。
每次他们一挥刀,就把胸脯和下盘明晃晃的暴露出来。
就这样的水平,别两个人,就算再来两个,邢朗也应付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