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魏恒被客厅闹了贼似的小动静吵醒。他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懵了一会儿,然后卷着被子翻了个身继续睡。
真闹贼他也不怕,这破房子里最值钱的就是他那只高贵冷艳的鹦鹉,其次是他身上的两颗肾。而且他清楚外面的动静不是闹贼,八成是昨天被他捡回家的佟野醒了。
其实客厅里的人已经刻意压低了说话的声音,但是这该死的破房子一点都不隔音,那窃窃私语般的动静还是不可避免的传到他耳边。
魏恒闭着眼睛,自己跟自己闹了一会儿起床气,等到情绪平复的差不多了才掀开被子下床。他先拉开卧室窗帘,让窗外的阳光透进来,然后拉紧了睡袍带子,打开卧室房门走了出去。
看到客厅里的情形,魏恒脚步一顿,忍不住皱眉。
佟野昨晚被他从门外捡了回来,所以佟野出现在客厅里并不稀奇,稀奇的和佟野坐在沙发上聊天的邢朗。
见到邢朗,魏恒下意识的抬起手腕想看时间,但是手表还没来得及戴,他只能看了看电视背景墙上的挂钟;早上七点二十三分,这个时间邢朗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家里?
邢朗本来正和佟野闲聊,听到卧室门被打开,两人不约而同的回头看向卧室,结果就看到魏恒穿着一件黑色的睡袍出来了。
虽然魏恒把睡袍拉的紧,但是挡不住领子开的低,露出了大片的胸膛和两道完整的锁骨。魏恒肤色本来就白,穿黑色更显的白,此时魏恒的头发也散着,曲卷的长发略显凌乱的垂在颈窝,发丝后隐着一双慵懒又冷漠的眼睛。
看到魏恒的时候,邢朗的目光迅速的颤动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里的杯子,忽然就觉得自己这趟来的挺值当,也不枉他赶了个大早买早餐又特意给魏恒送过来。
魏恒拖在眼角的一道冷光在邢朗和佟野身上扫过,谁都没理,把客厅里的两个人当做空气,视若无睹的走向洗手间。
佟野见状,对邢朗说:“你坐一会儿,邢队长。”
听这话,佟野俨然以主人自居了。邢朗斜他一眼,假惺惺的笑道:“你忙,佟先生。”
随后,他看到佟野像一条大尾巴似的跟在魏恒身后,靠在洗手间门口不知道在跟魏恒说什么。从他的角度看过去,他只能看到魏恒在洗脸,魏恒洗完脸又洗了条毛巾擦脖子和胸口,还把睡袍领口往下扯的更低了一些,领子几乎滑下了肩膀。其中风光,估计站的近的佟野看的比他更清楚。
邢朗看不下去了,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的花架旁,逗那只死气沉沉的鹦鹉。
没一会儿,魏恒从洗手间出来了,扫一眼正在逗鸟的邢朗,又进了卧室。
佟野兴高采烈的走到邢朗身边,乐的像吃了一嘴蜂蜜屎,不无炫耀道:“他答应晚上跟我吃饭了。”
邢朗勾着鹦鹉的鸟嘴:“哦,是吗。”
说着把手指从鸟笼里收回来,随手在裤子上擦了擦,然后抱着胳膊转向佟野笑道:“一点经验之谈,听不听?”
“什么经验之谈?”
邢朗故作神秘的往卧室方向示意了一眼,露出秘而不宣的笑容。
佟野看了看卧室房门,心里隐约觉得不太对:“你……你说说。”
邢朗便说:“你别看他长得偏南方,其实他喜欢吃北方菜。他爱吃辣,口味重。出去吃饭别让他点菜,他这人很懒,懒的出奇,点个菜都嫌麻烦。而且也别问他的口味,你问了,他肯定会说‘都可以’,这是他很奇怪的地方,在不熟的人面前从来不提要求,就算是最简单最容易做到的要求他也不会提。还有,他喜欢吃海鲜,尤其喜欢吃虾,但是他懒得剥,所以通常不会点,如果你有心,就给他剥盘虾。做到以上几点,你基本就把他哄开心了。”
佟野听的一愣一愣的,直到邢朗说完了,他还盯着邢朗,眼神越来越不对劲儿。
“邢队长,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状似无意般,佟野笑着问。
邢朗笑了笑,不答话,给他留足了悬念,和自由发挥想象力的空间。